君左腿被牛踢伤,因为驴车慢,送到县里有些晚了,路上又颠簸,大夫说,接上也会遗留下后遗症。
周家和林家吵了个翻天,两家都说不结婚了。林文君恨周帆没提醒他,周帆不想嫁给一个瘸子。
赵彦和沈安分了手,也不在一起了,沈安和赵彦吵吵闹闹好几天,弄得全村子都知道他们俩在搞对象,最后还没成。
沈安为此还生病了,发高烧,张惠巧给买了药,不见好,又去县里医院打了两天吊瓶。
这不,昨天晚上张惠巧还说,家里实在是没钱了什么什么的。
沈凝想想这些乱七八糟的事儿,觉着这辈子自己真的变了太多,心肠也冷硬了太多,不过好在,该发生的都没发生。她回到家里,走到门口就听到张惠巧和沈胜利在东屋聊天。
沈凝觉着好奇,这俩人有半个月都没说话了,这怎么就和好了?
“家里实在是没钱了,这春种也差不多结束了,你看看怎么跟郑家通个气儿,差不多把俩人婚事给办了吧。”张惠巧唉声叹气的。
沈胜利抽着旱烟,“你以为我不想,前两天我去平阳村,碰上那张媒婆,人家郑家说了,给不了那么多彩礼,这次只答应给30块钱,其他的米面肉还有棉布啥的,都不给了。”沈胜利没好气的说道。
“怎么会?之前不是讲好了吗?”张惠巧嗓门老高。
“张媒婆说,郑家说了,他们家现在一时间拿不出来那么多,咱们要是乐意,后天就来提亲,要是不乐意,这亲事就算了。”沈胜利说道,“你以为我这两天愁啥呢,还不是愁这个事儿?要不我能总往平阳村跑吗?”
“谁知道你是不是去看那野种!”张惠巧气冲冲地说道。
“三十块,要不也答应吧,要是嫁给别人家,估计10块钱都没有。”张惠巧想了半天说道,“而且,郑家营生好,大丫头嫁过去,咱们以后也能沾光。”
“成吧,你说的也有道理。大丫头嫁过去,老郑家说了,最大那间大瓦房给他们小两口住,多敞亮。”沈胜利还有个私心,沈凝要是能嫁过去,还能帮衬着陈寡妇和他们的儿子。
沈凝听了差不多,这才推开门走进去,一句话都没说直接回了自己屋。
看来,后天郑家就要来提亲了,而之前陆邵北说帮她解决这个事情,可陆邵北突然离开,也没跟她说什么。沈凝叹了一口气,现在要怎么办呢?
第二天一整天,沈凝都浑浑噩噩的,她避开了林文君,却真的避不开郑卫东吗?
一直到晚上下工,沈凝都没想到办法,晚上吃饭的时候,“妈,我不想嫁人。郑伟东家给多少彩礼,我以后赚钱给你们。”
“你这孩子,怎么这么傻,那能一样吗?这是个好人家,你以后能过好日子。郑家不嫌弃咱们家没钱,肯娶你,那就是烧了高香了。”张惠巧劝着。
沈安在一旁咬着筷子,还有些羡慕的意思,“就是啊姐,我听爸妈说了,村子里唯一的大瓦房就是郑卫东家的,多少人想求都求不来呢。”
沈凝放下饭碗,看着沈安,“你要是喜欢你嫁吧。”
“这是爸妈给你找的好亲事,我怎么能抢。”沈安吭哧半天才说出这一句话。
沈凝面上有些嘲讽,“你怕不是知道那郑卫东是小儿麻痹,从小就是个残疾人吧。”
沈凝这么一说,沈胜利倒是惊着了,“你都知道了?”
“别总把我当傻子。”
“他就算右胳膊不能动,可也不印象你们过好日子,这事儿就这么定了,明天早上换个新衣裳,我看陆邵北之前给你那个就挺好,就穿那红格子的衬衫。”沈胜利一拍桌子,“好好打扮打扮,明天郑卫东父母都过来,别给老子丢人!”
睡觉的时候,沈凝躺在炕上翻来覆去的睡不着,听到沈安熟睡的呼吸声,她慢慢爬起来,找了个兜子,将自己的换洗衣服收拾好,还有这一个半月用工分跟大队上先换的钱藏好,琢磨着怎么能逃出去。
她虽然很少出门,也知道,要去外地,一定要介绍信,她现在拿不到介绍信,就没办法走。沈凝想来想去,还是先想办法弄到介绍信,然后趁着天黑再走。
想明白的沈凝,这才重新躺回去,可这一晚上睡得也不踏实,介绍信哪里是那么好弄的。
第二天天还没亮,沈凝就醒了,张惠巧拉着沈凝,非得让她换新衣服,沈凝说什么都没换,陆邵北送个她的,凭什么她跟别人想看对象要穿着?
张惠巧拗不过她,没办法,只能随她去。
一上午,家里人谁都没去上工,就等着郑卫东一家来呢。
村里人大部分都知道,郑卫东家要来提亲,不少来凑热闹的,林村长碍于面子,和生产大队的队长也都来了沈胜利家。
沈胜利觉着倍儿有面子,一早上都乐呵呵的。
到了上午九点,郑卫东和他父母,以及那天见过的张媒婆来到沈凝家,看着热热闹闹的,双方都很高兴。
“我给你们介绍介绍,这是我大女儿,沈凝。”张惠巧赶紧给大家介绍。
郑卫东父母是第一次见到沈凝,这一见,那是相当满意,“不错,不错。”
张媒婆会说话,“这俩孩子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