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中午吃的小米粥,大饼子,还有一叠儿萝卜条的咸菜,这是沈凝重生以来在家里吃的第三顿饭。
吃了饭,沈安扔了东西跑出去,直奔知青点。
张惠巧招呼一声,“沈凝啊,把碗洗了,我先去睡会儿。”
一中午,沈凝也没见她父母说一句话,看来这开始冷战了。
“沈凝。”哭声传来,沈凝刚舀了水只好放下,只见周帆一边擦着眼泪一边走进来。
沈凝放下瓢,“怎么了?”
“沈凝,求求你帮帮我,林文君他,他挑水,脚下一滑,摔到路下面去了,可怎么办啊。”周帆哭哭啼啼。
沈凝挑挑眉,又挑水?又摔到路下面去了?
周帆啊周帆,上辈子了还是这么个借口,你当我还是原来那么个傻子,为了林文君,什么都信?
上辈子要不是你找了个这么个借口,说林文君腿摔断了,她能傻呵呵的往外跑,结果最终葬送了性命吗?
“你去告诉林村长他们,找我干什么?”沈凝回头就要继续刷碗,周帆死命地拉着沈凝的袖子,“我找不到他们,沈凝,我是实在没办法了,你快帮帮我。”
周帆哭得眼睛都肿了,沈凝不为所动,出了这个院子,她根本不确定面对她的是什么,连着上辈子怎么晕过去的都不知道。“你找不到他们找我也没用,你接着哭吧。”
“沈凝,你不是喜欢他吗,你怎么这么冷血?”周帆哭喊着。
沈凝端着饭盆走到周帆面前,“我当然没有你热血,跟你可不敢比。”沈凝说着,半盆水,直接泼了出去,周帆躲闪不及,半边身子都被水泼了个正着。
“你!”周帆怒目而视。
沈凝笑了笑,“哎呀,你怎么不躲开呢,你看,泼了你一身,快回去换衣服,别着凉再感冒,林文君该心疼了。”
周帆气够呛,凉风袭来,打了个寒颤,气哼哼地甩袖子离开。
沈凝一看,得,这碗也别刷了,她放下饭盆,跟在周帆身后,只见周帆并没有回家换衣服,而是直接去了村西头的草垛。
成片的草垛,是入秋之前打的草堆在一起,给大队里的牲口准备的,一个冬天过去,就剩下两垛草了,晚上有值班的看着草垛,白天除了赵德水来拿草,其他人是不会来这边的。
沈凝看着周帆钻进了其中一个草垛,她慢慢挪过去,不敢发出一点儿声响,悄悄凑到草垛后面,听着里面的动静。
“沈凝不来,你说的办法行不通。”周帆说道,“你看,她还泼了我一身水。”
“她不来?那一定是你露馅了。”林文君说道,“我告诉你,咱们说好的,不把沈凝带来,就别跟我商量彩礼的事儿。”
“那你说,还有啥办法?”
周帆跟林文君磨了好几天,就因为彩礼的事儿,她哥哥嫂子天天什么都不干,她妈腿不能动,还是拄着棍子干活儿,她琢磨着要是能拿到彩礼,她在家里也能挺起腰杆儿。
林文君刚开始是不同意的,后来听说村子里都传陆邵北跟沈凝好了,就说让周帆把沈凝带来,就给彩礼,周帆这就跑去找沈凝,却没想到,沈凝压根不来。
其实她原本还是挺有信心的,别人不知道,她却是知道沈凝一直喜欢林文君的,就跟她一样,怎么可能一下子说不喜欢就不喜欢了。
“你找个人,自己别去,就说,陆邵北跟人打架,旧伤犯了,我看她来不来。”
沈凝听完这些,转身离开,快步走到转弯处,抄小路,疯狂地往陆邵北那儿跑,可敲了半天门,发现陆邵北家竟然没人。
“沈家丫头啊,今儿中午,小陆收拾东西搭了赵德水的马车,去县城了,我看啊,八成是又走了,不回来了。”
沈凝蜷缩着双手,心里很是难过,怪不得,他今天把退婚书还给自己,原来他是要走了,可为什么不跟自己说呢?
细想来,沈凝很是难过,她以为这段时间跟陆邵北朝夕相处,怎么也算是好朋友了,没成想,人家像每次回村子一样,再一次消失不见。
不过也是,陆邵北似乎从来不曾跟村子里的什么人成为朋友,他总是独来独往,就算帮助谁,也从来不跟人说。
沈凝坐在陆邵北家门口的长凳上,告诉自己,这才是陆邵北啊,可还是忍不住难过。
她双手拄着下巴,难过归难过,可陆邵北不在家,林文君就没办法用这个借口了,她是不是该赶紧回家?
沈凝往回走没多远,就看见一面熟的知青跑过来,说话上气不接下气的,“是沈凝吗?我看那边陆邵北跟人打架,胳膊上全是血,你快去看看吧。”
“在哪儿呢?”沈凝面露焦急。
“在村西头的草垛那边,还有别的村子的人,我也不认识,你快去看看吧。”
“我现在就去。”沈凝应着往村西头跑,传话的人松了一口气转身离开。
沈凝琢磨着,林文君叫她去绝对没好事儿,借口跟上辈子她被害那天是一模一样的,如果不是那个老赖,那很可能是林文君自己。
沈凝拐了弯,喘着粗气,她不可能真的去草垛那儿,那么……
一抬头,沈凝看到生产大队养的牛和羊,想来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