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砚行唇角微微勾起,“父皇并不喜我,也不想我登上九五之尊之位,他心里属意的一直便是五哥,我不过是个挡箭牌罢了,若我同他说,要娶你,他自是乐的开怀,毕竟我没了妻族的支持,便少挡了五哥的一条路。”
听罢李妙仪眉头紧皱,道,“你莫要妄自菲薄,你是太子,陛下若是不愿让你登上九五之尊之位的话,又怎会立你为太子。”
宋砚行张了张嘴,想说些什么,最后却还是什么都没说。
“殿下,我不能嫁你。”李妙仪斩钉截铁道。
宋砚行眸光微冷,“莫非你真准备嫁与那谢鸣沧?”
李妙仪震惊的望着他。
“老师同我说的。”宋砚行好似知晓她要说什么。
李妙仪眉头紧皱,这还未板上钉钉的事情,外祖父不是多嘴的人,又怎会同他说这等事?
她连忙解释,道,“我从未想过嫁给鸣沧,我不愿嫁,他同样不愿娶,这只是长辈们定下的,我们不会成婚。”
“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宋砚行轻笑一声,声音低哑,“若她们定要你嫁,你会不嫁?”
李妙仪的脸上露出难以置信的神色,“你怎么会这么想?”她深吸一口气,解释道,“你知晓的,绾绾心悦的一直是你,又怎会嫁给别的男子?”
宋砚行微微一笑,双眸闪过偏执的光,“你说,我便信,但你今日若是骗我,我一定不会放过你,你我,永世纠缠。”
李妙仪心中一跳,别开目光,“我省得了。”
宋砚行轻应一声,伸出手,“回去了。”
李妙仪瞧着眼前这只白皙修长的手,愣了愣,最后还是放了上去,“好,莫要暴露你我之间的关系。”
宋砚行沉默良久,“好。”
……
待两人回去的时候,只见宋砚良好似已经喝多了,正站在首位同姜云嵩不知在说些什么。
李妙仪和宋砚行各自回到方才的位置坐下。
宋砚良瞧见李妙仪回来,摇摇晃晃的来到了李妙仪的身旁,坐定,歪头瞧着身旁的她,小声道,“李小姐,不若本王同你打个商量如何?”
李妙仪不解的望着他,“王爷这是何意?”
“本王方才发现老师很是疼爱你,不若你同老师说说,帮本王,待事成之后,本王许你全天下女子最尊贵的位置如何?”
全天下女子最尊贵的位置,那便是皇后了。
可是李妙仪却不这么觉得,尊贵又如何,不过是表面瞧着光鲜亮丽罢了。
李妙仪轻笑一声,“王爷喝多了,臣女便当方才的话没有听到。”
宋砚良闷笑两声,语气陡然一变,“怎么,李小姐这意思可是不愿?”
李妙仪勾唇笑道,“能帮上王爷自然是我,是姜家的福分,不过,臣女只是一个小女子,自然帮不上王爷什么忙。”
“呵——”宋砚良轻笑一声,威胁道,“既然如此那李小姐可别怪本王心狠了,就算你的身后有太子,那又如何,别太高看自己,你不过就是一个玩物罢了,你以为他当真会因为你同本王做对?”
李妙仪淡笑不语,话不投机半句多。
宋砚良的话语中带着蛊惑,暗示道,“本王知晓李小姐不是什么在闺阁中依靠丈夫而生的女子,但是,做人一定要选择对的道路,有些时候,走上一条错误的道路,只会让你死死无葬身之地。”
宋砚良紧紧的盯着李妙仪,后者却依旧不卑不亢,他心底积压的怒气翻涌上来,“不知好歹。”
李妙仪垂下头,什么话都不说,这让宋砚良更加愤怒,站起身来拂袖离去,只留下众人面面相觑,不知发生了什么事儿。
谢鸣沧担忧的望着她,趁着没人注意,走到了李妙仪的身旁,小声问道,“怎么了?”
李妙仪笑着摇摇头,“没事儿,许是王爷突然想起来有要事要处理。”
这番说辞或许骗的到旁人但是骗不到他,谢鸣沧长叹一口气,“若是瑞亲王对你不利,你随时来找我。”
转头,她便看见了他坚定的眼神,李妙仪唇角弯起,“好。”
谢鸣沧瞧着首位上的姜云嵩,凑到李妙仪的身旁,压低声音,道,“我觉着今日在后院的时候,老师的面色不太对,可能老师已经知晓了你和那位的事情,你万万小心些。”
“我省得了,你放心,不会有事儿的。”
话毕,谢鸣沧便转身离去。
宋砚行虽然在同身旁的官员一起饮酒,但是,余光一直没有离开李妙仪,瞧见谢鸣沧离去,他脸上的笑意才真挚了几分。
对面的官员颇有种受宠若惊的感觉,连忙端起酒杯,说了一连串吉利的话。
日落时分,大门敞开,红墙黄瓦,从姜府里络绎不绝的走出来参加寿宴的官员,李妙仪站在府邸门口,看着长街上一辆辆马车离开,在道路的尽头逐渐模糊,心里有种难以言喻的感觉。
昔日姜府也曾是这种喧闹的场面,门庭若市。
可是……
她能看出来,今日姜云嵩很欢喜。
所有人都走光了,李妙仪回头望了一眼,门内除了打扫的小厮,空无一人,她长叹一口气,昏黄的灯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