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面色一惊,不知为何宋砚良突然会把话头转到太子殿下的身上。
宋砚行眉头一压,面上却还是那副与世无争,事不关己的高贵模样,道,“李小姐很好。”
话中的意思不言而喻,李小姐很好,你宋砚良配不上。
但仅仅只是这一句话,便让在场的所有人大惊,太子殿下何时会这般为一个女子说话。
况且两人在就算是在朝堂之上也是一副兄友弟恭的样子,何时这般针锋相对过?
众人大惊,此时只希望自己原地消失,只想找个地缝钻进去。
宋砚良低声闷笑几声。
如今五公主疯疯癫癫的,他本以为那日说的是疯话,心里还有一丝怀疑,如今看来,五公主说的倒是真的了。
宋砚良转头,不动声色的瞧了李妙仪几眼。
女子容貌艳丽,美若天仙,勾人魂魄,通身一副书香门
姜云嵩心感不妙,连忙出来打圆场,道,“今日是老夫的寿辰,瑞亲王既然来了,请——”
宋砚良却没有去姜云嵩所说的地方,反而晃晃悠悠的走到了李妙仪的身旁坐定。
姜云嵩眸光一紧刚要发作,却瞧见李妙仪给他使眼色,示意他不要轻举妄动,姜云嵩只好强忍着坐下,高声道,“咱们继续——”
只是大厅之中却再没有方才那般欢乐的景象了,瑞亲王同太子殿下之间的关系,甚是微妙,在场坐的,有瑞亲王党,有太子党,还有无偏无党的中立派。
宋砚良转头同一旁的李妙仪搭话,莫名说了句,“李小姐觉着本王怎样?”
李妙仪面色如常,不见丝毫慌乱,恭维道,“瑞亲王是人中龙凤,世间少见,自是最好的。”
宋砚良轻笑一声,把玩着手中的酒杯,“既然如此,本王便等你三年,三年后,你嫁给本王如何?”
他一字一句说着,眼神却紧紧的盯着对面的宋砚行,只见宋砚行宛如屹立在山巅的雕像,冷峻高贵,令人不敢亵渎,好似已经脱离世俗,周围的一切都同他毫无关系。
他不过是他踩在脚下的玩物罢了,怎敢露出这等神色。
宋砚良气急,手紧紧的攥着,杯里的酒水洒出来少许。
李妙仪还是那副不卑不亢的模样,道,“臣女身份低微,自然是配不上王爷的。”
宋砚良冷笑一声,平日里被宋砚行压一头也就罢了,“你算什么东西,你就算入了王府,也只能做本王的妾室。”
李妙仪低垂着头,面色从容,道,“王爷,臣女虽身份低微,但绝不为妾。”
宋砚良掀起眼皮似笑非笑的望着李妙仪,像是听到了什么天大的笑话一般,压低声音,凑到她的身旁,“你瞧不上本王,莫非是想做那太子妃?你不瞧瞧你是什么身份,太子妃,你配吗?”他的声音陡然变得冷厉。
李妙仪双眸微震,“望王爷明察,臣女不敢。”
“是不敢还是不想?”宋砚良漫不经心道,“真该让本王的好弟弟听听,他这心上人都说了些什么。”
李妙仪垂头,眼中深沉,“臣女听不懂王爷在说什么。”
宋砚良但笑不语,凑近了李妙仪,深吸一口气,闭上了眼,“李小姐身上还真是香。”
“砰——”
“太子殿下饶命,太子殿下饶命——”
所有人的视线都转到了宋砚行那边,那倒酒的小丫鬟好似没拿稳酒盏,宋砚行玄色的衣衫上印着酒痕,小丫鬟吓的勾起,一下下的叩首,“殿下饶命——”
宋砚良诡秘的望了李妙仪一眼,小声道,“瞧瞧,我们太子殿下坐不住了。”说罢,他高声道,“本王瞧着这小丫鬟也不是故意的,便饶了她罢。”
宋砚行面色清冷,“退下。”
“谢殿下——”小丫鬟连滚带爬的站起身子,转身忙往外走。
姜云嵩正愁怎么让李妙仪离宋砚良远一点,倒刚想睡觉便有人递枕头,“绾绾,我那还有几件刚裁的衣裳,你带太子殿下下去更衣。”
“是。”李妙仪站起身来,快步走到了宋砚行的身旁,两人一同向外走去。
寂静宴厅里传来宋砚良的一声冷笑,却没一个人敢言语。
姜云嵩摆摆手,道,“我觉着方才跳的那支舞好极了,来人再舞一曲。”
……
李妙仪带着宋砚行却未往姜云嵩的寝室走。
穿过蜿蜒曲折的小路,两人在一座精致的亭子站定,四周山石遮和竹子挡着此处的光景,倒是宁静无比。
宋砚行惊叹,“老师的府中竟还有这般光景。”
李妙仪转头不满的看着他,黛眉微微皱起,道,“你今日是怎的了,你不知方才瑞亲王是在试探你吗?”
“我知晓。”
“那你还?”
清风拂过李妙仪的脸庞,一抹碎发落到了她的脸颊上,宋砚行伸手,轻轻的把碎发拂起。
“他既然能来试探,便是已经有所怀疑了,既然如此,为何不站在明面上。”
李妙仪不满,拍开了宋砚行的手,“你既已尽说了瑞亲王是怀疑,那为何要认,我们咬死不认他又能如何?”
宋砚行望着他的手,出神,道,“你太小看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