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年只管喝粥便是,我帮年年擦干头发。”谭江月小时候也是这样由爹爹擦头发的,虽说很少照顾别人,动作却透着一股娴熟,一边搓着男孩的头发,一边想起了幼时爹爹将她抱到膝上的场景。
爹爹喜欢看书,总是一只手抱着她轻轻地拍,另一只手间或翻过一面书页,偶尔来了兴致,便会逐字逐字地教她念。
“江月年年望相似,月是江月的月,年是江年的年……”
谭江月不知不觉红了眼眶,而后眨了眨眼不再去想。
男孩正乖巧地喝粥,一头墨发裹在谭江月手中的毛巾里。
她早就留意到,男孩的头发有些参差不齐,原本以为是男孩修剪头发时不慎手滑,如今看来倒更像是被人作弄了。
鬓发被剪成了齐颌长短,背后的长发也长短不齐,略微一估摸,要长得齐齐整整,至少要两三年时间。
谭江月给自己立了个小小的目标,待到两年后,不止要把年年的长发养好,还要让他忘却从前的艰苦,重新养回幼时那副无忧无虑模样。
前世弥留之际,她想的最多的竟然不是心心念念的自由,而是年年。
若年年还在世上,有没有比她过得好,若不在世上,正好她去陪他了。
谭江月看着男孩喝粥时覆下的眼睫,弯眸无声地笑,眼眶犹带着红,可心里怎么这么满。
“年年,今晚就睡姐姐榻上,嗯?”
穆渊口里的粥饭还未咽下去,听了这句险些喷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