歌声吸引了连早朝都顾不得。”
听着安嫔和敬嫔两人一人一句地嘲讽年清芷,敬嫔未出声只是侧耳听了听,脸色微微凝重起来。
她突然出声道:“娘娘,臣妾或许知晓这其中的究竟。”
佟佳皇贵妃看向安嫔道:“敬嫔,你说便是。”
“若是臣妾没猜错,这年清芷所唱诵的是屈原的《山鬼》。这可不是一般的宫女所能知晓的诗词,想是有人故意授意。”敬嫔轻声道。
佟佳皇贵妃神色一敛,“你的意思是德妃授意的?”
这满宫中能有那个学识与皇上讨论诗词歌赋的一双手数不过来,德妃是其中翘楚,又是年清芷的旧主子。
是谁教的年清芷,这答案简直不言而喻。
而为何教一个普通宫女屈原的诗词,这原因更是不必说了。
佟佳皇贵妃本来熄灭的怒火又微微燃起,德妃成为皇上嫔妃那天开始,德妃就像是一根刺一样地扎在她的眼睛里,已经快十年了。
她分明知晓德妃的阴谋诡计,可还是碍于胤禛,一直未除去年清芷。
佟佳皇贵妃断不能容忍这承乾宫中,再出一个年清芷。
想是也该到了除去她的时候了。
就在佟佳皇贵妃重新回到殿间,给安嫔和敬嫔赐了座后,思量着该用怎般的由头才能合乎情意地除去年清芷时。
胤禛却是由着他的伴读辰泰搀扶着,一瘸一拐地出现在了殿外。
彼时年清芷已经唱了有好一段时间,她清甜的声音中带着三分沙哑三分疲惫。
胤禛有些心疼却是没有表现出来,像是对待普通宫人一般,看都未看跪在地上的年清芷一眼,便直接踏进了殿里。
“儿臣见过额娘,给额娘请安。”
佟佳皇贵妃看着胤禛一瘸一拐的模样,忙是□□玥去拿把椅子让胤禛坐下,带着关切地责怪道:“如今不是上课的时间吗,胤禛你怎么突然回来了?”
胤禛规规矩矩地作答道:“儿臣的脚实在疼痛难耐,师傅见儿臣无心学习,便让儿臣提前回来了,所以儿臣便来额娘这儿请个安再回去。没想到竟然撞见儿臣院子里的丫头惹了额娘不快,儿臣实在惶恐。”
胤禛瞥了眼年清芷,小脸板着有些不悦地回答道:“这丫头平日里是没什么规矩,是不是她唱这叨扰到了额娘的休息?”
他随即脸上又露出微微自责,“也是儿臣的不对,这《山鬼》是她从儿臣这儿听来的。”
听到胤禛一眼,佟佳皇贵妃有些古怪,“这《山鬼》从你这儿听来的?”
胤禛轻颌首,“儿臣愚笨,那屈原的《山鬼》是怎么也背不上。便索性将这《山鬼》按曲子诵唱出来,这丫头在旁边伺候怕是听见了,便学着哼唱,唱得倒是一塌糊涂辱了额娘的耳朵,到底也是儿臣的错。”
胤禛虽是德妃所出,但一向孝顺懂事、勤奋好学。
更何况他不过八岁的孩童,又怎么会撒谎?他说的话佟佳皇贵妃自然是信的。
佟佳皇贵妃纵使想除掉年清芷也不能当着胤禛的面表现出来,她看了眼年清芷开口道:“罢了,你便唱到这里吧。”
敬嫔眸光微转,却是突然出声道:“这丫头光是听四阿哥的诵唱,竟是能将《山鬼》全文一字不错的全部背下来,真当是不简单。臣妾倒是佩服得很,想考考清芷姑娘。”
佟佳皇贵妃相信胤禛的话,可敬嫔却觉得这可不是这般简单。
佟佳皇贵妃扫了眼敬嫔,“你又出什么鬼主意?”
“臣妾只是好奇,娘娘便成全臣妾吧。”敬嫔道。
敬嫔一向是顶有主意的,如此决定想必也是思虑周全,佟佳皇贵妃默许了她的要求。
胤禛如老僧坐定一般坐在椅子上面色如常,心里却是有些担心年清芷。
他一接到念九的消息便赶了回来,利用着这短短路程里的时间推测出佟佳皇贵妃招年清芷的缘由,又要找出为找出合理的缘由。
胤禛根本就不知晓年清芷为何会背诵《山鬼》,她一向在自己面前表现得和普通宫女别无二致,只是比旁人多了一分新意。
如今想来,恐怕她瞒自己的远不止如此。
敬嫔拿起茶盏喝了杯水,微微思索一下方道:“臣妾倒也不考她什么诗词歌赋了,怕是她又‘无意’从四阿哥那边听去了呢。”
她顿了顿又看向年清芷道:“我最近在诵经礼佛,不如我便用这《楞严经》考你。”
敬嫔将手腕上的玉镯拿下来放在桌面上,“若是你今日能将这《楞严经》卷一的前三段背上,这玉镯便是你的,你可敢应?”
敬嫔这话虽是个问句,可年清芷如何敢拒绝,这一拒绝不仅是她自己的事,更是牵连了四阿哥。
她看了眼一副淡定自若模样的胤禛,别看他这般模样,心里说不定怎般担心着她呢。
年清芷点了点头,“奴才遵命。”
敬嫔勾了下唇角,随即让她的贴身侍女鹃书将《楞严经》拿来,在年清芷面前诵读。
年清芷虽是在第一遍就已经记得全部,但到底还要保持着低调,在鹃书读完第十遍时她方才道:“奴才记上了。”
成功经受完敬嫔的考验,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