握之中便忧心无比,是操心太过了,黛玉虽然不知道实情,但说的很对,尽力便罢。
他想到这里,洒然一笑,“妹妹说的是,我竟还不如你看得开。”
黛玉揶揄道:“哥哥难得糊涂一回,玉儿可不是要逮住了机会教训教训你?”
她不等王玚开口,自己又递过一方帕子,抬下巴示意道:“擦擦你额头上的汗——原来在城里还不见你如此畏热,怎么到了这里反而出起汗来?”
王玚接过她的帕子,闻着隐隐有一丝梅香传来,搅动了他的心神,他暗道,原来顾忌这个顾忌那个,始终没跟黛玉说过自己的心意,到了这个地步,再不说,还不知道是怎样,他悄然摸着怀中的簪子——那是他后来新打的簪子,也是铜芯儿的,来来回回挑了不知多少个样式,昨日才取出来——原来从商贩那里买的那支,他觉着是宫中手法,怕生事端,终归还是留下了。
想到这里,他狠狠心从怀中掏出簪子,跟手帕一齐递到黛玉跟前。
黛玉几乎是将帕子递出去的一瞬就后悔了,深怕王玚觉得自己轻浮,只是不好开口,此时见王玚递回来,连看也没看就要伸手拿。
拿过来才觉得不对——这帕子怎么硬硬的?
低头一看,却是包着一支簪子。
她红了脸,半晌才结结巴巴开口道:“这是……”
恰巧王玚也道:“这是……”
二人对视,都红了脸,不再张口,还是王玚脸皮厚些,又开口道:“妹妹,这是簪子,我送你的,不值什么钱,但,但,这是鎏金铜芯儿的,你,你懂我的意思罢?”
他难得有些不好意思,一改平日的口齿伶俐,一句话说的语无伦次。
好在黛玉明白,垂着头微不可查地点了两下,又怕王玚看不清,讷讷开口道:“我明白。”
王玚激动地手心都冒出汗来,他怕黛玉以为他不知礼数,忙开口道:“妹妹,其实家父和林叔父早就与你我订了婚约,已经在官府上过文书了,只是前几年咱们都小,这才没说开。”
黛玉仍是红着脸低着头,不肯看他,半晌才道:“知道,母亲之前悄悄和我说过了。”
王玚心中大喜,忙执起黛玉的手道:“妹妹,我会一辈子对你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