交给你了。”
王玚心内大急,他追问道:“林叔父,到底发生了何事?”
林如海深深地看了他一眼,“扬州将乱!”
王玚失声道:“已经到这地步了?”他想到了什么,不禁精神一震,“可是已经拿到了关键的罪证?”
林如海点头道:“是,但你不要多问,你记住,此次来扬州,是我惜才才收你为徒,相处之下不免爱重,所以特地将黛玉许你为妻,你只知道你父亲来这里是为了整治扬州军务,这几年来,为了能过解试,你的心力全放在书本上,别的一概不知。”
王玚大惊,脱口道:“叔父!”
林如海止住他的话头,“听话,我知道这几年,你在背后出力不少,私铸铜钱、官盐暗度陈仓之事都是你的发现,便是后头侦察那个别庄的暗道,都是你的常随下的力气。
你是个好的——但,总要为我林、王两家留下个香火。这些事本来也不是你一个孩子该掺进来的,我们两个一把老骨头了,便是为国捐躯,也不惧什么,可你还年轻,不该这样,能活下来总是好的。”
王玚听他说的不祥,更是焦急,“叔父难道要我视而不见?那我良心岂能过得去!可就算我能假作不知,叛军难道能漏过两府?”
林如海避开他的眼神,沉闷道:“这就是我要说的下一件了,为保平安,你带着你母亲还有玉儿,到我城外的一个别庄去,那里隐蔽,无人知晓,你们就在那里听消息。
若是无事,自然可以回来;若是有事,你们便乔装上京,京城内自然能有人护住你们。”
他拍拍王玚的肩膀,“玉儿和你母亲就交给你了,守好后方,有你在,我跟你父亲也能放手一搏了。”
王玚明白林如海已下定决心,只怕这也是他跟王子腾仔细商量后的结果了,多说无益,他正待答应,却忽的一惊,忙开口问道:“叔父!林叔母却待如何?”
林如海苦笑道:“这你不用知道,她——唉,自有她的去处。”
王玚大急,“怎能不管?难道要舍下林叔母一人?我带着母亲、玉儿去了,您跟父亲又不能将她带在身边,若是在府中,如何能顾得上她!”
林如海大恸,“我,我,我焉能不知!”
他缓了一会子,又恢复了一副沉静淡然的面色,“说了你不要管便不要管!总有她的去处——我不能害你们!”
他强硬道:“你父亲也回家与你母亲说清楚了,过会子便会过来,等天黑透了,你们趁着晚上人多,城门不闭,就出城去罢——等会子过去正房,你记住,这次是你母亲受不住城中暑热,要带着你和你妹妹到驼岭山避风观住两天——会有人假扮你们往那个方向去的。”
王玚见林如海始终不松口,只好答应道:“是,叔父,小侄明白了。”
林如海看着这才松懈下来,勉强笑道:“也别太伤心了,咱们这几年不是白待的,如今你父亲已经将扬州大半兵力尽数握在手里,加上原先从京城带过来的精锐,在人数上是占了优势的,算下来咱们的胜率总有七成。”
王玚却知道林如海只是在安慰自己,叛贼的势力在扬州经营多年,根深蒂固,不是一朝一夕就能动摇的,林如海一向谨慎,此次动手只怕也是拿到了关键罪证,却不知出了什么缺漏,走漏了风声,被逼的不得不动手。
他也不好只说,便也笑道:“是,我明白,您只管放心,玉儿就交给我了。”
林如海深深看了他一眼,长出了一口气,“走罢,咱们过去正房。”
王玚点头不语。
二人一路无言,各自垂目思索。
正房内,黛玉和贾敏却是谈笑风生,见林如海带着王玚进来,贾敏忙起身笑道:“嗳,这可是回来了,不过是今年轮到你跟着值守衙门,想提早祭祀祖宗,便急得这样,真不知是怎么坐上这位子的,亏得还都夸你沉稳谨慎!”
黛玉也笑着站起来,“父亲这是至孝呢!”
林如海摆手道:“罢罢罢,我不跟你们两个争论。”他回首笑看王玚,“你可看见我家的这两个女子了,口舌伶俐的,别说我这个探花抵挡不住,便是过两年你当上状元了,也是挡不住!”
王玚进来后看贾敏脸上颜色丝毫不见变化,仍旧是温柔和气,便是笑意也不像是作假,不禁暗道:难道林如海未曾跟贾敏说清楚?
又听见林如海这样说,便忙称不敢,林如海厚赞。
贾敏便笑道:“这有什么不敢的?我看你的造化大着呢!”
正说着,忽听外头丫头来报,“老爷,王大人在书房等您,牛夫人也来见太太。了”
林如海便起身道:“知道了。”又对黛玉嘱咐道:“这回为父一去,便是许久不能见了,你好生跟着你哥哥和牛伯母,听他们的话。”
黛玉抿嘴笑道:“知道了,父亲安心去罢——女儿不过是跟着出城住两日,原先也跟着母亲去过,怎么父亲倒说的仿佛是永别一样。”
林如海几乎忍不住眼泪,便只是匆匆道:“是我多虑了,你听话就是。”
说完,头也不回地大步出去了。
领着牛夫人的丫头正好挑帘进来,贾敏等人便站起来又是好一番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