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么办?”
“他们不会的...”谭盛礼徐徐和乞儿解释,“张县令遣衙役上街巡逻,庇佑街上摊贩百姓,他们若真的不知悔改,摸清楚衙役巡街的时辰和方向,照样能为非作歹,毕竟县衙衙役少,不可能每条街都有衙役巡逻,然而从衙役巡街后,他们就收敛许多,不仅仅因为摊贩们不怕他们了,更因为他们之间有人不想做地痞了。”
昨日老夫妻提醒自己时振振有词,许是地痞故意透露给他们的,再有,真想报复自己,完全能在途中偷偷拦截掳了他,而他们堂而皇之的拦在官道上,分明已有所图。
乞儿认真听谭盛礼分析,好像明白了些,“谭老爷的意思是人如果敢光明正大的来挑事,必然是心中有道的人吗?”
谭盛礼点头,“对。”
乞儿再想几位站在官道上的情形,又将谭振业联系起来,同样的事儿换了谭振业,肯定不会明目张胆的把事情说开,而是暗地偷偷使坏,想让谭盛礼难堪,最简单的就是大街小巷说谭盛礼坏话害他名声,但地痞们没有,乞儿若有所思道,“他们骨子里还是有良知的,许是谭老爷品德高尚,他们心里景仰你罢了。”
话完,他想到谭振业怂恿书院几个学生暗地给山长写信的事儿,他问谭盛礼,“谭老爷,振业哥心里有道吗?”
“有。”提起谭振业,谭盛礼眸色暗淡了许多,“只是他心里的道与我们不同。”
活在父亲虚情假意,长姐任劳任怨的家里,谭振业性格敏感阴暗,看谁都觉得是坏人,他的性格,是环境造就的,谭盛礼道,“没关系,他不为恶害人就好。”
乞儿点头,“振业哥不坏。”谭家几兄弟,性格各有不同,谭振兴经常在自己面前长吁短叹问自己何时长高进山砍柴,谭振学常问自己在私塾跟夫子学到什么,有没有不懂的,而谭振业则关心自己在私塾有没有受人欺负,如果有人欺负他,千万要告诉他。
“振业哥人很好。”乞儿道,“他遇事有主见,不爱和人明面交锋,但他是为谭家好。”
“我知道。”
马车缓缓离开县城,外边,赶车的商人听到里边老少谈话,只觉得心境开阔,许多鸡毛蒜皮的想不开的事都想开了,父慈子孝,家和万事兴,有些事能过则过,他挥起鞭子,精神饱满地吆喝起来,“驾,驾,驾...”
这个年,就父子两人和乞儿在客栈过,年后几天,收到了谭振学来信,说起家中的事宜,谭佩玉有了身孕,曾山长邀请他进书院讲学,因曾山长多次上门邀请,他不好推拒答应了,但为了不荒废学业他每日只去半个时辰,信里还提到平安街,有的读书人留在平安街过年,准备在井边搭灶台煮年夜饭吃,周围邻里送了许多肉和菜,够读书人吃半个月了...最末,字迹换了,明显是谭振兴的,谭盛礼看了几行就嘴角抽搐不止,懒得再看,给谭振业,乞儿凑过去,看得津津有味,七页纸的信,谭振学写两页,余下的全是谭振兴的,除了报平安邀功外,不乏有些牢骚话。
乞儿和谭盛礼说,“振兴哥说挑水的人多,他让振学哥去出城砍柴,振学哥不让。”约莫是看谭振学受邀进绵州书院做老师,他心气不平故意想耽误谭振学时间。
“振兴哥说大丫头经常偷偷溜出去玩,性子野,不受他管教...”
“振兴哥说二丫头说话没规没矩,问他为什么好长时间不哭了...”
谭振业耐心地翻到最后,乞儿看向最后行:父亲,何时回来,儿子好算准日子出城迎接。
“振兴哥想你了。”乞儿最后和谭盛礼说道。
谭盛礼看了眼,轻轻点头。
谭振业的学识,府试不成问题,谭盛礼给他布置的多是策论和算学,元宵节后,客栈里的读书人多了起来,上门拜访谭盛礼的人没了,热热闹闹的长街,随着读书人的到来慢慢清静下来,府试在二月中旬,院试在三月中旬,府试过后他们就去了郡城。
旧地重游,乞儿感受良多,明明还是以前的模样,但看着街道狭窄许多,以往要走很久的路,现在用不了多久就走完了,他问谭盛礼是何原因,谭盛礼比了比他的身高,“因为乞儿长高了,见识也增多了...”
“谭老爷,我能去拜访我的爹娘吗?”他爹娘的新坟,风水极佳。
“当然能,要我陪你吗?”
乞儿想了想,点头,“好。”乞儿爹娘的坟在郊外,本以为那会杂草丛生,但走近了发现,坟前清扫得干干净净,还有烧过的纸钱,未到清明,许是谁过年来烧的,乞儿诧异,他在世上并无亲人,谁会帮他祭祀他的爹娘,谭盛礼为其解惑,“或许是老夫子吧。”
祭拜了爹娘,乞儿又去祭拜陈山,他跟着陈山姓,名义上也算他半个父亲,然而到陈山坟前,乞儿有些不敢相信,黄土的坟被石砖取而代之,乍眼瞧着像某位有钱人家老爷的坟,这时有砍柴的樵夫路过,不认识两人,他道,“你们也是来拜访陈山的啊。”
谭盛礼诧异,“还有人来过?”
“来的人很多。”樵夫盯着谭盛礼看,“像老爷这般年纪的却是没有。”陈山的事迹传开,很多读书人为其寻子的故事感动,花钱重新修葺了坟墓,有人说,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