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此刻本来也是想要抬头去看看这人究竟是谁的,可是一种无形的“力量”将她的头狠狠地压着。
这种“力量”好像是某种预感的放大化。
白杉的灵感疯狂的在告知她,她如果此时此刻抬头看见这个人的脸,那么她就一定会死,而且死的很惨。
这种近乎于实感的恐惧是白杉第一次感知到的,这也就幸亏是梦,白杉知道这是假的,所以还能坐在这里。如果要是真的,她一定二话不说先嚎上一嗓子。
罗清怡在那个小孔里看见了有人走了过来,那个人身上也穿着黑色的衣服,就像一只乌鸦。
不知道为什么,罗清怡的眼睛其实已经差不多适应了这个亮度了,就连黑漆漆的柜子里她也能看的很清楚,但是不远处的那个男人的脸,她无论怎么仔细看也都看不清。
他就像是一个黑洞一样,尽管罗清怡看不清,可是她却知道对方应该长的很帅,他的侧影鼻子高高的,光看轮廓的话,是一张几乎完美的侧脸。
“好久不见。”那个人笑着对白杉道,“你居然会回来这里,难得啊。”
这……是一个“梦兽”。
白杉一下子就认识到了这一点。
由于在王婷婷梦里面的经历,白杉从来都不敢小瞧任何梦兽。但这个梦兽所说的话,白杉没听明白。
尽管如此,白杉还是想清楚了自己为什么会对这个人感觉到如此的恐惧。
因为这个人对于二号来说,就是“恐惧”本身。
二号的人设本应该是上天入地无所不能的哪一种,可是他的命运同样也是人设的一种。
这个梦兽就是梦境本身自然形成的,专门为了满足她的“设定”,为了不ooc而出现的一个存在。
罗清怡在忏悔室里面憋得慌,她总觉得对面两个人怪怪的,眼神下意识的开始瞎瞄。
看了一会,她突然发现在忏悔室的里面好像也有一个小小的十字架,这个十字架是在门内部的,罗清怡此时也没什么事情可干,就盯着那个十字架看,可看着看着她就觉得有哪里不对。
正常的十字架……是上面长,下面短的吗?罗清怡在心里默默的比划了一下。
而就在这时,她像是想起来了什么一样,抬头看了眼绘着圣母像的玫瑰花窗。
那玫瑰花窗上的十字架,也是这种上面长,下面短的样子。
“我本以为你来了这里就会去忏悔的。”那个人笑着道,“你的罪只有忏悔才能够得到救赎,否则就只能永远的在地狱里沉沦。“
“怎么过了这么久,你还是没有明白这一点呢?”
影子从黑暗之中滋生了出来,躲在柜子里面的罗清怡猛地睁大了眼睛。
明明周围没有一点点植物,可是那弥漫在地上,比影子还要黑的影子却逐渐狰狞了起来,扭曲成了一丛蔷薇丛的模样。
那蔷薇丛有着艳丽的鲜花,却也有着可怕的荆棘。
而且那荆棘越来越多,像是要把整个教堂铺满一样。
罗清怡在屋子里死死地捂住了自己的嘴,她不敢出声,那蔷薇丛的影子甚至已经攀爬上了玻璃花窗上的圣母像,也一直攀爬到了坐在那里的二号身上,慢慢的,像是镣铐一样深深的勒进了他的皮肤里。
如果光看影子,那眼前的一切就像是一个颇为诡异且带有奇怪美感的地狱,那种光和影的构造几乎就像是一副出自于大师的油画一样,可是光看人,二号和那人依旧只是静静地,一个坐着,一个站着。
那蔷薇花丛终于彻底的勒进了二号的血肉里,仿佛早就已经跟他融为了一体,却又无时无刻不在刺伤着他。
罗清怡捂着嘴慢慢的往后退,她眼睁睁地看着那蔷薇花丛朝着忏悔室这边蔓延开来,她都想推开门跑出去了。
但或许是出于对二号的信任,所以她硬是挺住了,只是缩在角落里。
而就在这时,那蔷薇花丛居然硬生生的在忏悔室前面停了下来。
为,为什么会突然停下来?罗清怡有些发愣。
忏悔室就像是一处禁地一样,那蔷薇花丛攀岩而上了所有东西,唯独剩下了忏悔室。
等等……罗清怡忽然想起来了一件事,那人,刚刚说二号有什么“罪”?
莫非……原本在忏悔室里的,应该是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