政府附近?”
卫孟喜点头,“老太太人很严肃,头发花白,腰板挺直,很瘦。”
“我估计就是前任女省长高美兰女士。”
卫孟喜眨巴眨巴眼,这个名字她只是在广播里听过,电视上没见过,还真不知道长啥样,咽了口唾沫,紧张地问:“真,真是省长?”
“对,前两年因身体不好,差点殉职,抢救过来后就疗养去了。”
卫孟喜长这么大,见过最大的领导也就是徐良,徐良之上的,就连那谁菲菲的父亲她都没见过,这种级别可真够高的,难怪金维鸿想要扒拉这根粗大腿,谁不想啊?
她是彻头彻尾的商人,也是很想很想的。
但,卫孟喜不觉着自己现在的成就能让人看她一眼,在那样级别的大人物眼里,她顶多就是个自谋生路还干得不错的个体户吧。
难怪,高省长虽然严厉,但看猫猫的眼神却很温柔,有一种对自家孩子的宠溺。
就这样的家世,猫猫家肯定也差不了,所以才能养出性格那么好的孩子。卫孟喜很羡慕,她希望自家这五个崽不说有人家一半,能有三分之一的气度也不错了。
钱能培养孩子的见识和眼界,爱能给孩子安全感,这两样她都不会吝啬的全给他们,但那种天才少女的自信,却是要他们自个儿修炼的。
“不过,能使得动省长家小孩帮忙跑腿,给我送菜谱,那应该不是苏奶奶。”
毕竟,苏玉如可是很讨厌跟官场上的人打交道的,就连张劲松李奎勇她都懒得搭理,更何况是就在自家祖宅对面办公的政治人物,说不定看着她就会勾起以前的苦难回忆,恨还来不及呢。
孟舅舅终究是见过大场面的,“算了,想不通就算了,这人只要认识你,或者背后默默关注你,总有忍不住的一天,等他来主动相认便是。”
“要实在想知道,可从金维鸿身上下手,看看这世上最恨他的人是谁。”
卫孟喜点点头,这些都不着急,她现在就跟个孩子似的,得意的捧出菜谱,“舅舅你快看。”
一老一少在白炽灯下,把一本旧书翻来覆去的研究,最终得出结论——“东西是真的,但最好是誊抄两套下来保存,用只有你能看懂的符号,保密。”
这倒是跟卫孟喜的想法不谋而合了,万一真本坏了或者丢了,就相当于多做几个备份,而用自己才能看懂的记号来标记,卫孟喜自己上辈子就是这么干的。
她经过多年餐饮经验、客人反馈反复试验总结出来的几道拿手菜,都是自己记在小本子上的,但她不认识几个字,这就是最大的劣势,在这种时候反倒成了优势——无论谁偷走她的菜谱都看不懂。
当然,誊抄几份不算,卫孟喜还要背下来。
纸质的东西会毁坏,但记忆却不会。
至于刚计划要买门面,也暂时先搁置一段时间,菜谱才是最重要的。
于是,接下来几个月,金水煤矿的群众发现,小卫老板跟小和尚念经似的,无论走哪儿嘴里都念念有词,可走近吧又听不清到底是啥。
陆工也发现,自己妻子现在不忙着看书了,而是背书,还是背一些他听不懂的东西。
首先,菜谱大多数都是繁体字,她为了转化成自己认识的简体字,鬼知道她光查字典就查了半个月。
《珍馐录》虽然已经竭力精简了,可做菜跟写文章不一样,没一个多余的字,凡是写在上面的都有用,例如几分熟,去滓煎,再煎,后下,烊化,包煎啥的,看起来很像煮中药,但凡错了一个字,或者少了一个字,做出来都不是那个味儿。
再说烹饪器具,同样是铜制的,有铜锅、铜杯、铜炉,烹制菜品不同,使用的器具也不一样,卫孟喜简直叹为观止!
更何况除了这些必须分毫不差的死记硬背的东西之外,还有很多烹饪理论,例如卫家先人认为,饮食应与阴阳五行五味五谷五季五色五音等因素相协调,这些理论知识不仅要背诵,还得理解。
孟金堂虽然学过古文,能解释一些,但很多还是不知道的,譬如人们常说“一年四季”,但在卫家先人的菜谱里,却是一年五季,中间多了个长夏。
这就完全触及卫孟喜的知识盲区了,长夏具体是哪个时间段,能吃啥不能吃啥,吃啥能补哪个脏腑,会损哪个脏腑,就是古人说的“补不足损有余”……她光学这个就花了两个多月。
这还是有孟金堂辅佐,又有柳迎春从医学院给她请了一名中医学教授,好好的恶补了中医基础理论才学会的。
陆工面上依然淡淡的,但心里十分震惊,他只知道妻子会做饭,喜欢做饭,却不知道她为了学做饭居然连中医都给学上了。
这种不嫌麻烦的精神,或许就是她能成功的内在原因吧。
光背诵和理解不算,因为记忆是分短期和长期的,卫孟喜必须不断强化,正背倒背,背完一遍又一遍,就连做饭的时候也在背。
于是,孩子们发现,妈妈做的饭越来越好吃啦!
孩子嘛,也说不上哪儿好吃,就是跟以前不一样了。以前也好吃,但那种好吃是外头饭店和小食堂偶尔也能吃到的,现在的好吃却是外头吃不到的。
一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