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外面,甚至是在县衙,季山还是有些小害羞的,她将自己的头埋在姬眠怀里,随便吧。
姬眠抱着季山朝县令辞别:“县令大人,小生跟娘子就先告退了。”
县令一挥手:“回去好好休息,今晚的事别想太多,以后本县令会派更多捕快夜间巡视。今晚的事,在我新阳县,断不会再发生!”
姬眠点头:“那我替全县百姓感谢县令大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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姬眠抱着季山走出衙门,就在门外遇上了苏堂长。
姬眠走过去向苏堂长鞠躬道:“抱歉,今晚失约了。”
读书人最讨厌的就是言而无信。
苏堂长摇头:“你们的事我也听说了,小娘子没事吧?”
季山有些害羞,好在有面布的遮掩,挡住了她有些发热的笑脸。“有劳苏堂长挂念,我没事。”
苏堂长:“没事就好,我有马车,小娘子今晚应该受惊了,我送你们回去吧。”
姬眠二人没拒绝:“谢谢苏堂长。”
回到姬眠二人的小院,姬眠和季山下车后,姬眠突然开口道:“苏堂长,不知您昨日说的话是否还算数?”
苏堂长稍一回忆,就知道姬眠说的是她昨天提的第一件事:“自然算数。”
姬眠朝苏堂长拱手:“不知明日堂长是否有空,小生想去拜访一下您。”
苏堂长满脸笑容:“明日我整日都呆在学堂,你尽管来!”
姬眠点头:“好的,堂长慢走。”
苏堂长“哈哈”笑了几声,上了马车,车夫驱车往苏府驶去。
马车离开了,姬眠搀扶着季山走进主卧,扶她坐在椅子上,给她倒了杯水。
“喝水吧。”
季山喝了一口就将水杯放在桌上,拉住了姬眠的手:“你刚刚什么意思?”
姬眠在季山身前的蹲下:“我打算读书参加科考了,你不为我高兴吗?”
姬眠将季山受伤的左手打开,看着那个被白细布紧紧包扎的手掌,用指腹轻轻抚过,她抬头望着季山,轻声道:“抱歉,今晚让你受伤了,以后不会了。我会好好读书,努力考取进士,让你当进士娘子,以后也没人敢轻易伤害我们了。”
季山眼眶的泪水在打鼓,她将自己脸上的面巾扯下,俯身抱住了姬眠:“不要了,我不要当什么进士娘子了,我知道你不喜欢读书,我不逼你了,你也不要逼自己。”
季山捧起姬眠的脸,认真地看着她,哽咽道:“我不想寻亲了,我也不想恢复记忆了,姬眠,你带我走吧,我们走到一个没人认识的地方,好好生活,携手到老,好不好?”
姬眠双手附上季山的手背,摇头轻笑道:“我想去王城看看,想风风光光的去王城看看,你愿意陪我去吗?”
主卧一瞬间寂静下来。
好一会儿,季山双目含泪,点头:“愿意,我愿意……”
姬眠起身,小心翼翼地替季山擦拭着眼泪:“别哭了,不然明天眼睛难受。你先坐着,我去给你烧水,等会儿洗了热水澡再睡。”
姬眠说罢,轻笑着离开,在关门之际,姬眠突然开口问道:“一直没有问你,为什么要一直带着面布?”
季山一愣:“我不想让别人看到我的脸。”
姬眠点头,在将主卧房门关上那一刻,双眸瞬间暗了下来。
曾经是季山强压着姬眠去参加科考,现在却是姬眠自己非要参加科考不可。
权之一字压死人。
县令的话在姬眠脑海里响起:“我听闻吏部的尚书大人子女尽数丧命,唯有幼时送至南境一带的三小姐还活着。季人间啊,要想报仇,还需站到朝堂上去,让她人不敢轻易动你。否则,今日之事,定不会只出现一回。你难道想你的娘子永远脸带面布,不敢露脸吗?”
永远脸带面布,不敢露脸?
今晚要不是她心里觉得不安,及时跑回家的话,后果不堪设想。
家有美妻,她却无法保证她的安危。
姬眠眼神蓦然阴沉。
权……权……权……
吏部尚书府的三小姐?
季山今日流的每一滴血,来日她都要那三小姐十倍奉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