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镜子里,自己的脸肿的好似被蜜蜂蛰了的猪头。
两个眼睛完全就是眯着的两条缝,睁都睁不开,连嘴巴都肿成了东成西就里的腊肠嘴。
杜承:……
怪不得刚刚阎南修是那种表情。
杜承灰溜溜的把衣服换完,开门一看,太子爷懒洋洋地半躺在外面的沙发上,灰色长裤交叠长伸,似乎是在看什么文件。
见杜承出来,阎南修便好整以暇地望了过来,“照镜子了?”
杜承,“……”
杜承讪讪“嗯”了一声。
阎南修兀自慢条斯理地翻过一页文件,“晚上又喝又吐,大半夜帮你叫了医生,又叫人收拾,你醒了谢都不说一声,还倒打一耙……”他似笑非笑,“还是这种理由。”
杜
承被说的有些尴尬,“不是……”刚想说是他误会了,对面的太子爷两条长腿换了个姿势,慵懒地交叠,又开了口。
“活了这么大年纪,就学会白日做梦了?”阎南修从鼻子里“嗯?”了一声,“大叔?”
杜承话音卡住,“……”他今天起码被噎了三次了。
个臭小子嘴不要太毒。
再说了,大叔?
他最多就大他四五岁吧?算个屁大叔啊?
杜承噎了两秒,脸上硬是重新挤了个笑脸,“实在对不住,误会阎少了。”
赔礼道歉的话说了一箩筐,阎南修这才满意似的,随意耸耸肩,下巴一抬,矜贵淡淡一点,“走吧。”
从房里出来,杜承死鱼眼“= =”站定。
回头刚想比个中指,结果下一秒,门忽然从里被拉开。
阎南修拉着门,对上杜承堪称“凶狠”的视线,挑了挑眉,“……你在干什么?”
“傻逼”两个字顿时卡在杜承喉咙里。
杜承呛了一下,手在半空硬生生拐了个圆回来,边咳边装模作样在身上摸了摸,“……好像,呃,不知道是不是忘了东西……”
随便摸了两下,杜承就囫囵道,“算了,时间不早了,我就不打扰了。”
阎南修声音淡淡。
“等等。”
杜承开溜的脚顿时僵在原地。卧槽,等什么?
他不是都还没出声吗?
心里刚咯噔一下,杜承一抬头,一道抛物线就丢了过来,他连忙手忙脚乱地接住。
再看一眼,原来是他手机。
杜承忽然有些不好意思。想想阎南修也就是嘴巴毒了点,人其实还怪好的嘞。
又给他叫了医生,又给了他新衣服,还提醒他要拿手机——说他两句白日做梦,好像也没什么。
这么想着,杜承讪讪地,真诚地想说声谢,刚一抬头——
“砰!”
门已经被重重关上了。
杜承顿时,“……”
好无情、好冷酷的关门速度!
杜承无语一秒,想想算了,摇摇头便走了。
但他没注意的是,远远的一个拐角,身穿西装打扮的人正审慎地盯着他离开的背影。
此时的杜承还并不知道,命运的齿轮已经开始转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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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了全岛酒店,已经过了中午。
灰蓝的天空还在不断飘洒雪籽,地上积了薄薄一层雪。
杜承拢紧了身上的灰色羊绒大衣,往冻得通红的手心呵了口气。
……还好阎南修没把他鞋子丢了,要不然穿着酒店拖鞋真的是顶不住。
拦了个车回家,他这才有功夫看消息。
一看群,杜承顿时,“。”
主编-陈文骏:[@副编剧-杜承]
主编-陈文骏:[新一幕剧情呢?让你修的那几场修完没?]
过了十五分钟,他又被@了一次。
主编-陈文骏:[@副编剧-杜承]
主编-陈文骏:[?]
主编-陈文骏:[[语音]]
转文字一看,[没请假就不来,旷工?]
群里就算了,关键是陈文骏还私聊给他打了五六个微信电话。
杜承顿时有些头大,一脸郁卒地回拨回去。
——秒接。
“我昨天上午就叫你改,你什么意思,一个字都没动?”
虽然做了心里准备,杜承还是被电话那头传来陈文骏暴怒的声音吼的一震。
连的士师傅都下意识往后瞥了一眼。
杜承无声咧了咧嘴,揉揉耳朵。
陈文骏又骂,“你什么工作态度——你故意跟我杠是不是?”
“……”
杜承头痛的搓了把脸,一摸脸上突起,顿时反应过来,连忙打开前置。
“不是,我急性荨麻疹犯了。”
这么说完,他随便拍了一张发了在编剧群里。
不等陈文骏那傻逼开口,杜承狠狠咳嗽一声,装出一副难受的声音,“昨天吊点滴到现在。“
“医生说我这个状态不适合工作。”杜承又撕心裂肺假咳两下,“陈老师,你看……”
那边很不耐烦地咂了一声,“杜承,不是我说你,你怎么总是关键时候掉链子?”
“多大的人了,别总想着让别人给你擦屁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