圣诞节第二天,阳光透过落地窗照在杜承脸上。
杜承抓了抓脸,眼睛都没睁开,迷迷糊糊就往床头摸手机。
没摸到,手又往枕头底下扫了扫——
还是空的。
杜承这才迷迷糊糊睁开眼,掀开枕头,刚要找手机,动作忽然一顿。
下一秒,他茫然地“卧槽……”一声。
……这尼玛到底是哪啊?
大好的阳光穿过落地窗,照在他盖着的白被上,整个腿都暖洋洋的。他那两个露营箱乱搭的床头柜被大理石白柜取代,上空空荡荡的,没有手机,只有花瓶静静地伫立在上面,里头插着玉兰,散发着淡淡的清香。
房间大而豪华的离谱,杜承闻着玉兰的香味,惺忪的睡眼里透出一股没缓过来的呆劲。
还没反应过来,旁边忽然传来一道淡淡的男声。
“醒了?”
杜承顿时吓得一个激灵,下意识扭头望去。一看,对面的沙发上,居然坐着一个人。
男人一身白t,灰色长裤悠闲地交叠长伸。
阳光透过落地窗照在他格外白皙的半边侧脸上,一对眉黑而细长。他一只手支着下巴,黑眸懒懒向下睨着,如墨的一片,兀自慢条斯理地翻过一页文件。
杜承顿时愣了愣。
反应过来这人是谁,嘴巴倏地张成了个大大的o型。
卧槽,这尼玛不是他们集团太子爷吗?!
杜承傻眼了。
早知道太子爷行事荒诞,完全一混不吝二世祖。
但圣诞节第二天,他居然在他们集团太子爷豪华Kingsize床上,尤其是太子爷本尊还一身家居服,优哉悠哉地在旁边看文件,他自己身上还就一条内裤……!!
杜承本能喃喃,“……那啥,你是不是潜错人了?”
这话刚出,太子爷翻页的动作顿时一停,瞥眼过来。
对上那双格外深的黑眸,杜承没睡醒的呆劲这才清醒两秒。
他尬笑两声,尴尬找补,“那什么……不是,阎少,我是剧组编剧来着……?”
可他的话好很荒谬似的,也不知道对面的阎南修怎么回事,听完他的解释,不说话就算了,还以一种奇异的目光盯了他半晌。
干嘛,哑了是吧?
被这么盯着,杜承声音也越来越没底气,“呃,我就是想说,有没有可能……”
他情不自禁地把被子拉高了点,挡住自己光.溜溜的上身,语气讪讪,“就是,呃,是不是……是不是找错人了?”
似乎是看到他的动作,哑巴太子爷眉梢这才意味不明的挑了挑,发出一丝极淡的嗤笑。
杜承,“……?”笑毛?
杜承还没搞清楚他那笑是什么个意思,太子爷就已经收回视线,黑眸重新落在文件上,语气淡然之中又有点嘲弄,“大叔,醒了就照照镜子。”
“……”杜承顿时一噎。
这话搞得和他自作多情的一样。
他又没穿衣服,这能不误会吗?
杜承心里无语,嘴上还是干巴巴笑了两下,“那阎少,我就不打扰了。”杜承往旁边挪了挪,“我去换个衣服,你看……?”
阎南修从鼻子里懒懒“嗯”了一声,杜承连忙翻身从床上下来。
但犹豫两秒,他又腆着脸转过头问,“阎少,方便问问我这衣服……”
像是被他问烦了,阎南修侧过头,黑眸淡淡扫了他一眼。
“脏了,全丢了。”
杜承傻眼,“……”全丢了,那他穿啥?
下一秒,阎南修就开了口。
“自己去衣帽间挑。”
杜承顿时连连道谢,哪里还敢问自己的衣服丢去哪了,穿着条裤衩就去拿衣服了。
阎南修这衣帽间连着卫浴,有他家客厅两倍大。
杜承也没多挑,随便拿了两件起来最朴素的内搭和毛衣和外套,想了想,又折了回去。
他是想打了招呼再换阎南修的衣服。
但太子爷不知道在看什么,看得正起劲。
他在旁边尬等了一会儿,阎南修才把那文件搁在一旁。
他倚着藤椅,懒懒睨他一眼,“大叔,能不能一次说完。”
杜承顿时又是一噎。
……他最多就大他五六岁吧?算个锤子大叔啊?
不过杜承也就心里想想,面上还得赔笑一下。忙问他手上的那三件能不能穿,如果可以,到时候干洗完送回来。
“不用。”阎南修语气随意,看都没看一眼就说,“我不穿别人穿过的衣服,找个地方丢了就行。”
杜承下意识,“这么——”
浪费两个字,对面的人又盯了过来。
话绕个圈,杜承干巴巴笑一声,“这么好的衣服,垃圾桶有福了。”
阎南修这才嗤笑一声。
像是懒得理他,重新继续盯着的文件。
杜承干笑又说了声谢,转身去卫浴间把衣服换了。
但等进了浴室,一看镜子,杜承这才知道阎南修刚刚要笑不笑的样到底是怎么回事。
……妈的。
杜承郁卒地盯着镜子里的自己
尼玛,荨麻疹又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