诉了阿瓦隆之主,黄铜王座远远不能代表亚空间中所有的力量:恰恰相反,因为血神过早地获得了胜利,又是如此嚣张地炫耀着战果,这导致了有太多双眼睛愿意看到命运从它的指尖溜走了,也愿意看到它失之交臂后的怒火盈天。
它许诺,安格隆的拯救者们绝不会是孤军作战。
没人在乎山之子的命运:但总有人会渴望血神的失败。
……
这些声音只在摩根的脑海中出现了一次,当她抵达了努凯里亚之前,它们就消失了,但摩根却深深地记住了其中的每一个字。
摩根的本能则告诉她,那位司掌谎言的神明这一次,却是并没有说谎,这也是她敢于推进这个计划的主要原因之一:可是摩根从未想到,万变之主告诉她的事情居然会如此的准确。
血神,真的如它所说,被制约住了:当人类的勇气在黄铜王座的土地上熊熊燃烧的时候,这位鲜血之神的愤怒竟显得如此苍白。
当战争的野性被理智的缰绳所束缚,当血腥的使者被智库的法杖所敲碎,当亚空间深处的疯狂低语被现实宇宙中最顶级的科技力量阻挡于外:纵使鲜血之神的怒火一刻高过一刻,一波高过一波,从最开始只是回荡在至高天深处的黄铜钟响,到几乎是紧贴着摩根耳边的惊天动地,却依旧无法击碎摩根使用百般手段,与自己的盟友所共同拉起的最终高墙。
就这样,现实宇宙中的时间在一点一滴的流逝。幽蓝与藤萝紫的气息也逐渐开始在努凯里亚的四周现身,它们阻止了血神向这里释放更多的怒火,与山巅上的蜘蛛女皇共同俯瞰着逐渐收尾的战局,描绘着方案的最后几步。
摩根只会给予血神一个努凯里亚时的时间,相当于泰拉上的一个小时零二十分钟左右:这是三个军团将会彻底摧毁这座努凯里亚最大都市的总时长,也是摩根与黑石护盾需要在黄铜王座面前,所支撑过的漫长苦旅。
而恍然间,伴随着一次又一次的重击,伴随着城墙身后枪响与哀嚎声逐渐停息,伴随着破晓者们将他们的战利品塞满了足足十几艘的空投艇,时间已经过去了差不多三分之二的样子。
此时此刻,摩根只感觉到了她的每一口呼吸都透着幽蓝与藤萝紫色的灵能臭味,但来自血神的威胁的确是减轻了,事实上,在最近的几分钟内,黄铜王座反而陷入了诡异的沉默之中。
这让摩根汗毛倒竖。
她并不认为之前那些失败的回击就是血神全部的办法,倒不如说这种随意撒气的行为,反而是黄铜王座没有认真的体现:至于现在的沉默嘛……
谁又知道里面酝酿着什么?
如此一想,摩根便是皱起了眉头,她拍了拍脑袋,呼唤着已经有一段时间没和她联系的康拉德,询问他那面的进度怎么样了。
“还算顺利。”
比起他的姐姐,午夜幽魂的声音就要轻松太多了。
“就像我们预料的那样,兄弟之情对他影响很明显,虽然屠夫之钉也在释放着反作用力,导致他迟迟没有抵达我们设定的目的地,当我正在牵引着他逐渐远离战场:一旦远离了战场,屠夫之钉的作用就没有那么明显了。”
“倒是你,摩根:你那边需要小心一下了,血神现在还算是能够牵扯住安格隆,但当它连这一点都做不到的时候,也许它就会不顾面子的做一些应激的反应。”
【我知道。】
摩根闭上了眼睛,稍微调节了一下头颅之中的疼痛。
【我有解决的办法。】
原体的声音很沙哑,她和通讯器对面的康拉德在一时间都陷入了诡异的沉默之中:两个人都知道摩根口中的办法是什么,但他们也都不愿意提及那个名字。
毕竟,现在的蜘蛛女皇只是略微抬起了手指,就能在空气中留下无数藤萝紫色的倒影了:那欢愉宫殿中的主宰,虽然一反常态地维系着绝对的安静,但无论是它对于努凯里亚愈加明显的干涉,还是摩根身后愈加粘稠的气息,都诉说着它的目光从未离开。
更有甚者,当摩根将自己的注意力稍稍从努凯里亚上转移,看向亚空间的更深处的时候,她便自然而然地能够看到银宫的幻影:黑暗亲王的大本营在它最为宠爱的原体面前没有丝毫的遮掩,摩根只一眼就能看到那支恶魔大军,那支无边无际,哪怕以伟大游戏的标准来算过于庞大的军势,正在银宫里面严阵以待,躁动难安,等待着被投入战场的那一刻。
蜘蛛女皇很清楚,她甚至只需要拍拍手,银宫的六百六十六扇大门便会齐齐打开,无以计数的恶魔大军便会涌向黄铜王座的领域:即使是狂怒的鲜血之神,也无法在这种攻势面前,顾及到现实宇宙中的任何事情了。
但是……
代价,自不必说。
“……”
康拉德犹豫了一下。
“听着,摩根:你要是没有完全把握的话,就别强撑。”
【我心里有数。】
原体只是舔了舔嘴唇。
【倒是你那边,康拉德,还需要多长的时间?】
“嗯……”
康拉德思考了一下。
“十分钟。”
他很快补充道。
“最多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