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咬着牙,忍着眼底的泪花,深深地吸了口气,“他不会的。” 南宫珝歌感动于她的坚定,不知该说什么,只听得慕知浔又补了一句,“就算他会,我也有办法制衡他。” 南宫珝歌相信慕知浔说的是真话,帝王家的孩子,天生就被教养的制衡之术,所有情感都必须为了江山帝位让路,她再浑浑噩噩,也终究是“北幽”的帝君。 南宫珝歌跳上马背,“我陪你回去吧。” 慕知浔没有拒绝,一扬马鞭,马儿飞驰了出去。 南宫珝歌紧紧跟在她身后,随着她一路进了皇宫。慕知浔显然气极,入宫也是快马加鞭,直到了御书房的门前,“慕羡舟在吗?” 冷星远远地看着慕知浔气势汹汹而来,急忙上前阻拦,“陛下,您别冲动,有话慢慢说。” 慕知浔的眼神如刀,“你也是站在他那一边,与朕作对?” 冷星直感觉到一股凉意,从头寒到脚。竟然有些不敢直视慕知浔的眼神,低头恭顺地看着她走上台阶,推开御书房的门走了进去。 自从那次与慕羡舟决裂之后,慕知浔几乎没有再踏足过御书房,当她再看到那个书案前的挺拔身影时,心依然忍不住揪了下。 那些被压抑的思念和强行按捺的依恋,在见到那个人的瞬间,崩塌。 可她,终究还是个帝王,她还有着身为帝君应该做的事。 慕知浔深吸一口气,冷冷地看着慕羡舟,“是你让人行刺国师大人的?” 慕羡舟一抬眉头,神色如常,“国师杀我在先,我如何动不得手?” 慕知浔一噎。 慕羡舟似笑非笑看着慕知浔,“那日国师派人行刺于我,陛下不会觉得这事我查不出来吧?” 那日的行刺事件,慕羡舟的确是查了,因为任何危及慕知浔的事他都会查,只是这真正的原因,他是不会告诉她的。 他站起身走到慕知浔的面前,身形的差距,让慕知浔无形中有了种被压迫的感觉,“帝君应该知道,我慕羡舟可不是随便吃亏的人。” 他嘴角带着笑,笑意却没有延伸到眼底,而是一片冰冷。 这种眼神慕知浔看过很多次,但从未对过她和她的身边人,她从未想过有一天,她会觉得这个人在慢慢远离自己。 “你若有怨,可以和朕提。”她咬着牙,慢慢蹦着字。 她知道那个自称在他面前出口的瞬间,她和他的距离就再也不可能拉近了。 听到她的那个称呼,慕羡舟的眼神猛地窒了下,随后嘴角慢慢拉开一个弧度,笑了。 随后,他慢慢地俯下身,单膝跪地,“微臣思虑不周,行为僭越,请皇上重责。” 摄政王殿下一向桀骜,“北幽”上下,他何曾将谁放在过眼内?这般直接认罪的行为,这跪地的动作,亦是极少有的。 他们就像两个水中互相用竹篙用力的小舟,彼此推开对方。她在火中添上一把柴,他就浇上一碗油。 从彼此依赖,到彼此对立,原来只需要三两件事,在短短时间里,情感就可以天翻地覆地改变。 “重责?”慕知浔的心头越发的委屈起来,声音却冷硬,“你知不知道行刺国师是什么罪?” 国师,负责的是国家的祭祀,占卜,观星看国运。是一个国家吉祥的象征,虽没有实权,却远胜过拥有实权。对国师下手,说重了便是拿国运开玩笑。任何人都背不起这个责任。 即便是只手遮天的他! “知道。”慕羡舟依然平静,抬眸看她的眼神里不带任何感情,“死罪。” 他明明什么都知道,为何还是一副满不在乎的眼神? “僭越皇权,是什么罪?”她一字一句地说着,身体紧绷。 慕羡舟还是没有任何辩解,淡淡地回答:“死罪。” “我还能如何重责?”慕知浔也不知道这句话是问他还是问自己。本就已是死罪了,还能怎么更重? “可以的。”慕羡舟抬起头,语调犹如在给小帝君上课般,“依照‘北幽’律法,重刑可致断四肢、腰斩、凌迟……” 慕知浔脸颊抽动着,咬着唇直到唇瓣发白沁出血滴,终是忍不住低喝,“够了!” 慕羡舟停了停,看着慕知浔发白的脸色,才又慢慢开口,“臣记得陛下刑律背的不错,应该不需要微臣提醒。” 她所有的律法、策论,都是他手把手教的,却要用在他的身上吗?而他,为何还能这般不在乎的姿态? 慕知浔越发的气闷,“摄政王慕羡舟,无视国法,僭越皇权,暂令解除所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