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宫珝歌面对着打坐的安浥尘,很有些无力感,她完全不知道自己的话,安浥尘到底听进去没有,却还是说了下去,“‘东来’的人突然造访,想必是与‘北幽’有联合的打算,我思来想去,最大的可能是联姻,虽然‘东来’多年未曾说过有皇子,我也曾心存疑虑,而慕羡舟突然想要立伺,则肯定了我对这个事情的猜测,他想把你当挡箭牌。” 之前她那些荒诞的行径,就是故意想要试探慕羡舟,当她看到慕羡舟的态度,便愈发肯定了自己的猜测。 安浥尘睁开眼睛,平静地看着她,依然是毫无心思波澜。 安浥尘忽然问出一句话,“你为何要对我解释这些?” 南宫珝歌也不知道为什么要对安浥尘解释这些,毕竟事情也是因他而起,若他不是误导了慕羡舟,他们根本不会有如此境地。 但她还是不愿意安浥尘牵扯在政治斗争中,“你是安家的人,朝堂之争与安家无关,我不想你涉足其中。和你解释,只是不希望你误会。” “我非你爱人,不会误会。”他淡淡地开口。 言下之意,他不是南宫珝歌的爱人,自然也就不会失去理智为了她奇怪的行为而恼怒。更有一层含义便是,即便他恼怒,她也无需在乎解释。 南宫珝歌忽然有种,自己想多了的感觉。安浥尘的心思,岂会如同寻常世俗中人?是她矫情了。 南宫珝歌沉吟了下,“安浥尘,你带着莲花盏先走,你的武功自保足够,只要你走了,‘东来’就不会视你为眼中钉。” “你呢?” 她思量着,才慢慢地开口,“慕羡舟只是拿你做挡箭牌,以他的聪明,若想要知道真相,必定会给小帝君解释的解释,可他始终将错就错,便是故意为之。只要你不在了,他另寻他人也好,想办法应付‘东来’也好,以他的能力,不会为难我一个小人物。” 再者,若是安浥尘放出讯息,要不了几日,“烈焰”的人马必到,她又有何好担心的?慕羡舟不会蠢到与“烈焰”为敌的。 安浥尘缓缓闭上眼睛,似又入定,却在入定前,淡淡地回应了她一个字,“不。” “为什么?”南宫珝歌脱口而出的疑问,却没有换来他的回答,安浥尘的整个人浑然忘我,显然已是入定的状态。 南宫珝歌发现自从阵法中出来以后,安浥尘就进入了一种无法读懂的状态。之前她以为自己多少能猜到些安浥尘的想法,可见她还是太天真了。 难道他在阵法中悟到了什么,所以进入了新的境界里?可她对他气息的感知,又似乎并非如此。 不走?为什么不走?难道他真的想留下来和慕知浔成亲,在“北幽”当一个伺君? 如果他对当人伺君有想法,那为什么当“北幽”的?“烈焰”的其实也可以啊! 当然,这个念头仅限于南宫珝歌瞬间的吐槽,很快就从脑海中移除,毕竟安浥尘是不可亵渎的人。 而安浥尘也进入了“不想和你说话”的状态里,闭上眼睛入定,从他均匀平稳的呼吸里,南宫珝歌可以断定,安浥尘是真的没有将这件事放在心上,并没有任何心绪的波动。 从阵法中出来后,她觉得自己有些变了,安浥尘也有些变了,她变得愈发凌厉和活泼了,而他则更加的冷漠淡然。 也许是莲花盏的作用,也许是魔血激发的后遗症。她觉得自己就像抱着琵琶一阵狂乱拨弦,而对象就是一块石头,又象是充满了全力的一拳头,最终落在了棉花上。 她不明白安浥尘为何非要入“北幽”皇家,也不明白他就是不愿听自己的话,带着莲花盏先逃,毕竟他最初的愿望就是拿到莲花盏,将开启魔族之境的主动权掌控在自己手上,以护安家周全。 什么时候,呆在“北幽”皇宫里,比保护圣器保护安家还要重要了? 思绪凌乱纷扰无比,南宫珝歌几乎一夜没有合眼,就这么干瞪着面前的安浥尘,直接瞪到了天亮。 天色亮起,困意才袭来,南宫珝歌的脑子也终于停止了乱七八糟的思绪,闭上眼睛陷入了沉睡中。 可才不过刚刚陷入睡眠,大门外忽然传来了声音,“奉摄政王之命,前外来公子送嫁衣。” 猛的一嗓子,将才睡过去的南宫珝歌震了个激灵,好悬没从床上掉了下来。 她睁开眼睛,就看到了那抹白色的背影。 衣衫飘逸,公子冰雪,他的姿态优雅的就像天际朝阳乍起之下的流云,有些淡淡的,却那么吸睛夺目。 安浥尘拉开门,正对上了门口的冷星。 冷星身后带着一群伺人,一字排开阵仗极大。当门打开的瞬间,所有人在面对上安浥尘的脸时,俱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