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难南宫珝歌的地方,凤渊行大可私下告诉二人,而不是直闯大殿,这样会让事情没有回旋的余地。 凤渊行却扬起了一个大大的笑容,“不是大事,料想皇姐与殿下都会答应,又需要赶在落印之前,所以来了。” 凤予舒和南宫珝歌这才悄悄松了口气,却还有一丝隐忧没有放下,南宫珝歌颔首,“好,你说。” 凤渊行扬起婚书,“我想改上面一个字。” 改字? 说起来,这国书规制的婚书,几乎逐字逐句琢磨,一般来说不可能让人挑出错处。南宫珝歌扫了眼婚书,直接点头,“好。” 竖着耳朵偷听的众人们,不由心头倒吸一口凉气。 这可是国书啊,殿下也不问问十三皇子要改哪个字就点头了?这难道是色令智昏了? 南宫珝歌示意伺人送上笔墨,直接递给了凤渊行,“你想改就改吧。” 这坦然的程度又一次令众人咋舌。有的人暗自嘀咕,这“烈焰”太女殿下,将来莫不是个昏君吧,国书也能让人说改就改的?身为臣子的正义,已经让她们忘了,这个即将祸国殃民的蓝颜祸水,是自家的皇子殿下。 最为难的当属凤予舒了,劝南宫珝歌吧,不合适。不劝吧,看不过去,挣扎再三还是勉强开了口,“殿下……” 南宫珝歌却是冲着她一摇头,近乎宠溺的口吻对凤渊行说,“改吧。” 凤渊行倒也潇洒,拿起笔随手一勾,划去了婚书上的一个字,“好了。” 南宫珝歌定睛看去,那原本含笑的眼眸顿时窒了下,“这……” 眉头深锁口气迟疑,有人内心已幸灾乐祸了起来:让你装大方,让你哄男人不顾后果,现在为难了吧? 这个表情入眼,凤予舒很快就说了话,“殿下,十三胡闹,怎可纵容他,若是为难,不必理会他。” 南宫珝歌的眼神从震惊到无奈到感动,深深地凝望着凤渊行,后者,扬着下巴,眼神里却有几分调皮。 南宫珝歌长叹,将国书递给了凤予舒,“不是我为难,只怕是令殿下为难了。” 凤予舒将信将疑地接过国书,定睛看去,凤渊行只是删去了一个字,便是“立为正夫”其中的那个“正”字。 夫与伺不同,本就是明媒正娶的,说起来与正夫没有没有不同,唯一的不同大约便是那个正字,代表了独一无二,代表了将来的风后地位。 而他将这个字划去,依然是明媒正娶,却给了南宫珝歌给别人同样地位的机会。 她努力控制着自己,看着凤渊行的眼神里藏着的,却是各种情绪糅杂在一起的复杂。思绪,刹那间转回了前一夜…… 月上中天,四处静谧,一片安宁中,唯有书房的灯还隐隐透着亮色。 书房里,烛光燃着,偶尔跳动着几缕火焰,花了纸上的字。 南宫珝歌抬起眼,眯了眯被烛光闪花了的眼睛。她放下笔,揉了揉酸胀的眼角。 再睁开眼,身边已多了一道人影,手中拿着剪刀,正在帮她挑烛花,书房里的灯光瞬间亮堂了不少。 南宫珝歌看到他,不自觉地温柔了眉眼,下意识地起身,将他拉向身边,“君辞,伤好点了吗?” 他微一点头,算是回应。 她知道那伤不算重,只是她在意,这两日他陪着她在马车中,她嘘寒问暖几乎把对方当做了一个残废,也不知道被花莳嘲笑了多少次。 才到行馆,他又被她强行按在了床上休息,若不是他天生性子好,换做常人只怕早就造反了。 “不要叫这个名字。”依然是听不出语气的声调,意思却十分明显。 他不愿意提及过往,可她也不愿意叫他丑奴啊。 眼见着两人又要在称呼上较劲,她索性把他按在椅子上,不等他反应过来,一屁股坐在了他的腿上,双手绕上了他的颈项。 这个姿势,真是让人怀念啊。 她随手拿掉了那个讨人厌的面具,不给他反抗的机会,“我答应你人前不透露那个身份,但是人后就我们两个的时候,难道你也不让我开心一点吗?” 在他面前她是刁蛮无理的,甚至带着点骄纵。 就因为笃定,他会纵着她,宠着她。 君辞的眼眸里,藏着宠溺的妥协,轻柔地抚摸过她的发顶,让她靠在自己的肩头。 某人甚至无耻地扬起脸,“眼睛酸。” 他指尖,轻轻揉着她的眼角,她舒服地眯起了眼睛。 抬起手腕递到他的面前,“手也疼,写字累。” 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