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凤青宁的昏迷,如今朝中所有事宜已全部交由凤予舒处理,恢弘庄严的大殿上,凤予舒从容坐下,双眸环视之下群臣低头。 她身上释放出来的威压,让不少人心头暗忖,自己当初是如何对这位大皇女殿下看走眼的? 她不再隐藏自己的气势,更让人心头涌起“南映”未来可期的欣慰之情。 “有请‘烈焰’太女殿下上殿。”令官的声音远远飘出,南宫珝歌在声音里缓步拾级,一步步走入大殿内。 微微一礼,南宫珝歌将国书递上,“‘烈焰’南宫珝歌,递交请婚国书,恳请殿下赐嫁十三皇子凤渊行。” 拿过南宫珝歌的国书,凤予舒翻开看了看,满意地笑了,从龙椅上站起身,“实两国联姻,修百年好合,是母皇一直的心愿,更在病榻前亲口准允殿下提亲,那孤便代母皇签下这婚书。” 眼见着她提笔,即将落字之时,殿外却传来了一个声音,“等等。” 众人侧脸。 凤渊行人如修竹,步入殿中,“皇姐,既是我的请婚书,可否让我一阅?” 所有人脸上都是不解,甚至包括了凤予舒。 她疑惑的目光看向了凤渊行,等来的却是凤渊行伸出的手,拿过了那纸婚书。 她又将目光投向了南宫珝歌,露出询问的神色。 奈何南宫珝歌比她还迷茫,很轻微地摇了摇头。 凤渊行莞尔,“怎么,我看看自己的婚书不行吗?” 他语声轻柔,面容温和,可偏偏这样的他,在南宫珝歌和凤予舒看来,是不对劲的,这人只有在图谋大事的时候,才会露出这种看似和煦,实则疏离的神情。 可凤渊行的心思,又有谁能猜得透呢? 南宫珝歌与凤予舒互相交换着眼神,此刻的二人都有了些许不详的预感,如临大敌般彼此给着求救的目光。 “十三。” “渊行。” 两人小声地开口,对象都是那个拿着婚书仔仔细细看着的人。 “我就看看。”还是那副如沐春风的表情,还是那张完美含笑的面具,让凤予舒和南宫珝歌的心,再度咯噔了一下。 连她们二人都不明所以,其他的百官更是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 身为男子,凤渊行这般直上金殿,是完全不将皇家规矩放在眼中的大逆不道,但身为他亲姐的未来皇上,和他妻主的另外一位未来皇上都没发声,哪有他们指责的份? 于是,满朝安静,只闻呼吸,所有视线汇聚,便是那个轻展婚书,慢慢端详的人。 他的目光细细浏览过婚书上的每一个字,带着审阅的眸光,良久之后才将婚书还给了凤予舒。 凤予舒拿过婚书,“十三,你都看仔细了?” “看仔细了。” “那孤可以盖印了吗?” 凤渊行眉眼温柔,“不可以。” 一语出,满座惊。而凤予舒和南宫珝歌几乎是同时叹了口气,他们就知道,凤渊行亲自出面,事情必定没有那么简单。 凤予舒眉头一皱,又一次下意识地看向南宫珝歌,眼神里几乎写着:“你怎么得罪十三了,还不赶紧哄哄?” 南宫珝歌回了一个无辜的眼神,表达着她此刻的无奈,“我真不知道啊!” 昨日两人月老庙分别之后,再无任何见面交集,那时候都好好的,怎么突然说不嫁就不嫁了? 凤予舒又丢了个眼神过来示意着南宫珝歌,“赶紧着,先哄人。” 南宫珝歌眨了眨眼睛,暗示:“那你也帮忙劝劝。” 安静的朝堂上,群臣就看着两个最尊贵的人,公开而又直接地挤眼睛,那个始作俑者,却老神在在地看着自己至亲的两个人,在那里挤眉弄眼,还面含微笑。 南宫珝歌就这么在众人希冀的眼神里,努力不“引人注意”地靠近凤渊行,用着近乎耳语的声音小声问着,“渊行,发生什么事了?” 众人垂头努力做着木头人,却一个个竖起了耳朵,不想放过任何一点情况,毕竟,这可是第一手的皇家隐私呢。 “没什么。”凤渊行看着南宫珝歌难得的局促,依然是那副温润的模样,“对婚书有些不满。” 不满?这是请婚国书,从规制到格式,都是按照严格的标准写的,她甚至为表诚意亲手写了婚书,左看右看,也没哟觉得哪里会让凤渊行不满。 凤予舒也急了,“十三,有什么不满,你可以向孤、向殿下说,不必如此……” 言下之意是,若真是他不想嫁了,或者有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