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弈珩举步走入屋内,满屋子里的人下意识地全站了起来,有些手足无措。目光跟随着楚奕珩的脚步,神情紧张。 楚弈珩的眼神,一一从众人脸上扫过,几人不由自主地低下头。 楚弈珩的脚步很慢,极力控制着自己不被看出他的伤,最后脚步停在南宫珝歌面前。 南宫珝歌神色如常,“你来了。” 楚弈珩的手,拿起南宫珝歌面前的酒盏和酒壶,慢慢斟满,将一杯酒放到了南宫珝歌面前,而自己拿起另外一杯。 就在他的酒杯触碰上唇瓣的时候,身边的楚穗惊慌地叫喊出声,“少将军!!!” 楚京更是下意识地伸出手,想要拿走楚弈珩手中的酒盏,“少将军,您人到、心意到就行了,酒就不必了吧。” 她的手才碰到楚弈珩的手背,冷不防楚弈珩的目光扫过,楚京一个激灵,手讷讷地缩了回来,口中小声说着,“要不、要不意思意思得了,不用干。” 楚弈珩仰首,一杯酒饮尽。众人的表情,再度变得十分复杂。 南宫珝歌拿起面前的酒杯,也是一饮而尽。 楚弈珩放下酒杯,眼眸落在她的脸上,“你不是问我要谢礼么?一会来找我拿。” “好。”南宫珝歌点头。 楚奕珩的脸上,瞬间染起薄薄的红晕,朝着南宫珝歌微一颔首,转身出门。 人到门前,忽地想起什么,冷然的话语已飘入房内,“明日起,每日加操两个时辰,期限,一个月!”随后才举步离去。 房中所有人,顿时委顿在地,集体哀嚎连连,楚映更是抱着酒坛子,嗷嗷快要哭出声了,“怎么会这样,平日里不是都喝完酒一个时辰才罚操么,今天怎么才刚喝下去,就发作了?” 楚穗咬牙,“你确定少将军是酒劲发作了?还是报复你刚才说他有隐疾!?我赌十两银子,就是你刚才声音太大,才把少将军引来的!” “怪我?”楚映不服,“你声音难道小了?” 两人你一眼我一语地争了起来,南宫珝歌算是从支离破碎的语言里整理出了个头绪,“你们少将军饮酒之后,就罚操?” 几人如丧考妣,默默地点头,楚京一脸生无可恋地叹气,“少将军喝酒之后,会、会很奇怪,通常都是抓我们加操,醉的越狠,加的越凶,甚至还会让我们陪他过招。打得我们哭爹喊娘。” 南宫珝歌有些好笑,又有些同情,“你们少将军酒量如何?” 几人的目光齐刷刷地看向桌子上楚奕珩放下的那个酒杯,南宫珝歌瞪大了眼睛,“一杯?” 楚穗默默地摇了摇头,“一口。” 忽然,楚穗犹如见鬼了般,“完了,刚才少将军进来,喝的是我们的烧刀子?” 楚京也猛地跳了起来,“好像、好像是的……” “我的妈呀!”楚映猛地往外跑,不留神一脚踢到了地上的酒坛子,狠狠地摔在地上,她顾不得起身,就这么手脚并用地往外爬,“我要回北境,现在跑还来得及吗?” “我要做逃兵。”楚京猛吸一口气,视死如归地开口,“我宁可被军法处置,我也不要陪少将军。” “我也走!”楚穗拔腿就想跑,可惜晚了一步,有人已经伸手拉住了她。 南宫珝歌端着酒杯,一杯又下了肚,“这是怎么了,我看他不是挺好的么?” 楚穗含泪盯着南宫珝歌,“少将军他就是一口米酒也能疯上三个时辰,刚才那一杯,对我们来说,就是地狱啊。” 楚穗忽然又想到了什么,猛地抓住南宫珝歌的手臂,“花姑娘,我们今日是生是死,可就全靠您了。” “我?” 楚穗连推带搡,将南宫珝歌推出了门,“花姑娘,这里只有你是少将军的对手,他不是要您去找他拿谢礼么,麻烦您无论用什么手段缠住他,趁其不备打昏都行,千万不要让他看到我们,求求您了。” “打昏?”她有些好笑,“就不怕明天你们少将军找我麻烦?” “不会的。”楚穗急切地摇头,“少将军醒来,什么都不记得了。您尽管施展。” 说话间,南宫珝歌眼前的门已经被重重地关上,门内传来楚穗的声音,“花姑娘,我一会再去寻您,记得,千万别相信任何表象,往死里下手就对了。” 南宫珝歌摇了摇头,迎面微风拂过,倒是散去了不少燥热,她循着楚奕珩离去的方向,走了下去。 这个院落很大,依山傍水,清幽安静,才过了十五没两日,月色浓蕴,月光洒落在青石板的路上,银色明亮。 她顺着青石板的小路往后找着,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