根本看不清楚伤势的真实情况。 她轻柔地擦拭着,一点点地将血痂化开,才看清楚他背后的伤口。 不同于刀剑的伤痕还有迹可循,他背后几乎是大片划伤,有深有浅,纵横交错,斑驳着、裂开着,象是孩子的小嘴,在血痂剥离后,淌出新鲜的血液。 看着那凌乱的伤痕,南宫珝歌瞬间有些走神,这样的伤,她依稀在哪里见过? 手指,不自觉地触碰上他伤口的边缘,仿佛在安抚般。 她看不到的角度,楚弈珩不由自主,咬住了唇,闭上了眼睛。但她手指在他肌肤上的触感,却愈发清晰了起来。 背心的肌肉紧绷了起来,那微小的动作却让南宫珝歌瞬间回了神,她凝神看去,有些伤口边缘已经泛起了白,沾着细碎的沙砾。 南宫珝歌一点点地清理着,生怕遗漏下什么,眼见着盆子里的水凉了下来,她站起身,“我去换盆热水。” 手腕,被他忽然抓住,“不用,继续。” 真是个倔强的人。 南宫珝歌腹诽着,手上却加快了动作,却还是极致的轻柔,直到确定清理干净,才小心翼翼地为他敷上药。 当她的双手拿着棉布为他裹伤的时候,她不得不双手从他肋下穿过,才能将棉巾裹上,而这个动作,几乎象是她环抱着他,她的呼吸,就这么轻轻洒落在他的颈项间。 终于把背心处的伤裹好,两人同时不由自主地松了口气。 但是下一刻,当南宫珝歌的手摸上他的大腿时,两人又一次绷紧了。 这个位置,实在是太、太、太暧昧了。 早上,一个急火攻心,一个迷迷糊糊,反倒没有什么感觉,眼下两人都清醒着,面对着这个部位,都愣住了。 “我……”楚弈珩艰难地开了口,“我自己来。” 南宫珝歌思量了下,反而没有理会他,大马金刀地坐在了床沿,直接掀开被子,扯开本就破碎不堪的裤子。 越是尴尬的时候,越不能表现出局促,不然就是两个人的不好意思了。 她脸色平静,手指飞快,擦着他腿上的血迹。手指在断骨处摸索着,口中飞快判断着,“万幸你刚才的行动没有碰到早上的接骨处,只是从现在开始,你至少卧床一个月。” “太久了。”楚弈珩也丢开了那些男女之防,下意识地反驳她。 “若你不想留下后遗症,若你还想上战场,就得忍。”她冷眼看着他。 “十日。”楚弈珩冷然地下了个决定。 南宫珝歌冷哼了声,“那就看看,是少将军恢复的快,还是我的内功恢复的快,如果是我快,很不幸,就算每天把你点穴点在床上,我也不会让你下地的。” 楚弈珩的表情变得有些难看,“我的身体,我做主。” 这算什么,撇清关系吗? 南宫珝歌抱肩,平静以对,“少将军,可惜你遇到了我,我也是个说一不二的人,在山头上那日解救人质,少将军便替我做了一回主;悬崖下,少将军替我做了第二回主,在我这里,没有第三次。” 两个同样强势的人,在这一刻以眼神交锋着,仿佛在争夺彼此的主动权一般,互不相让。 南宫珝歌的嗓音,清楚、平静、却不容反抗,“少将军,我尊重你,但不代表放纵你、由着你胡来。养不好你的腿,你就别想回‘烈焰’。” 她的视线滑向他的腿,“与其跟我争论不休,不如想想怎么养好你的伤,你若再固执己见,我不介意现在就扒下你的裤子打你的屁股,跟你算算前两次的帐。” 南宫珝歌的声音变得森冷,“我说到、做到!” 她越是心疼他的伤,就越是气愤他的冲动行为,一次两次,已经完全突破了她的底线。她脾气好,也愿意去理解他,但不代表她心里不火,不憋气。她保证,如果楚弈珩继续坚持,她说的话会立即成真。 “你!!!”楚弈珩显然没想到她会说出这样的话,一时气结,“你怎可如此无赖?” “无赖?”南宫珝歌眉头一挑,内心被压制的火苗蹭蹭窜上了心头,“少将军,你若这次不听我的,我还有更无赖的。就是以今日男女肌肤之亲,找楚将军提亲,让你嫁给我,从此将你关在后院中,成为夫侍中的一员,你若不想你的人生就此被我困住,从现在开始,就给我老实点。” 楚弈珩也被逼出了气性,“你敢!!!” “你试试我敢不敢?”南宫珝歌话说的凌厉,手上动作却很快,说话间,她已经把他腿上的伤处理好了,也裹上了棉布。 “伤裹好了。”她抬头,朝他嫣然一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