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快速把糕点塞进无忧嘴巴里。 挣扎不休的大块头一下就安静了,静静得咀嚼嘴里的糕点,半晌,抬起头来说道:“好阿朵,再一块。” 傅九星推开她的头,把糕点盘端起,心如磐石,面色不改:“没有了。” 无忧从地上爬起来,眼巴巴瞧着阿朵把糕点端走,圆润得脸拉得老长,嘴角耷拉下来,气冲冲得出门去了,路过门口的柿子树,还用力踹了一脚,嘴里依旧叽里咕噜念念有词。 傅九星看着门外因为没吃上糕点生闷气的大块头,暗暗叹了口气,无忧身上的毒,她能解,但是毒发的太快了,她没有时间,只能先缓解她的痛苦,最快的办法,就是等屋内躺着的人醒来。 那人很年轻,和她一般大,苍白的脸上还带着一丝稚气,睡着的时候看着很乖巧,竟然下手这么狠,他身重剧毒,但不知是什么毒,浮屠山里毒物太多了,她分辨不出来,只能浪费一只留生蛊了,看能不能留他一命。 白色的蛊虫顺着黑色的衣袍爬进去,开始慢慢游走,蛊虫行过之地,各大穴位开始往外渗出黑色的毒血,但是人依旧昏迷不醒。 屋外无忧还在生闷气,傅九星摸了摸手腕上刚绑好没多久的纱布,咬咬牙拆开纱布,抬手在那人嘴边,用力挤出几滴血。 看那人有了吞咽的动作,复又把纱布裹好,出门招呼无忧:“快回来给我做饭,我饿了。” 无忧垂头丧气的走过来,幽怨的说道:“无忧病了,应该、等饭吃。” 挥手又捶了一下那颗柿子树,树干震动,散落下几片枯叶,“啪唧”一声,一只早已熟透却一直挂在树上的柿子砸在无忧脑门上。 黄色的汁液从头顶流下来,混合着无忧的眼泪,哭声震天响。 傅九星躺在院子里的摇椅上,裹着纱布的手轻轻摆动,不搭理她,今天流了好多血,手好疼,必须要像个办法补回来,纤弱的姑娘面色有些发白,璀璨如星的眸子却亮晶晶的。 翌日清晨,天刚蒙蒙亮,几缕晨光透过窗缝投射进来,傅九星把被子往头顶用力拉了拉,整个人圆滚滚的埋在被子里。 “啊——” 一声刺耳的声音响起,傅九星猛的拉开被子。 是无忧。 无忧站在床边干嚎,手中拿着一把铜镜,傅九星盯着无忧颈上的伤痕,脸色难看。 昨夜淤紫的指痕溃烂的更严重了,甚至有的地方开始流出脓血,而且那毒好像在扩散,昨日还只是指痕处黑紫,今日已经蔓延到下颌,一眼看过去,惨烈无比,无忧拿着镜子,眼泪啪嗒啪嗒的掉下来。 她推开隔壁的房门,床上的人依旧不见苏醒,看着无忧身上的伤,又想起昨日流的血,一股火气从心头升起,她抬脚,朝床上的人猛的就是一脚。 远处一片烟雾缭绕,宫远徵有些看不清方向,满眼都是浓重的绿色,这是浮屠山,他低头看自己的身上,沾满了血迹,怎么又回到这里了,他记得自己已经出去了,前方好像站着一个人,高大颀长的身影,头发高高梳起,那背影太熟悉了,他急切的走上前去问道:“哥,是你吗?你来接我了吗?” 那人转过身来,英俊的脸上不苟言笑,神色却很温和,宫远徵从胸口掏出那株龙胆草,朝哥哥递过去,笑着说道:“哥,你看,我找到了,凝血丹的最后一味药。” 宫尚角脸上似乎也带了丝欣慰,说道:“远徵弟弟,从来不会让我失望。” 哥哥很少夸他,宫远徵苍白的脸上少见的有些发红,他想凑近些和哥哥说说话,腿上却被人重重的踹了一脚。 猛地睁开眼睛,又立即拿手遮住,即便是熹微之光也有些刺眼,手臂上传来刺痛,身上各处都痛,心口处更是像被重石砸过一般,有些喘不过气。 他掀开身上的被子,虚弱的撑起身子,方才看房间里还有一个背对着他的女子。 像是听见了身后的什么动静,那女子转过身,一张略带惊讶芙蓉面的落入宫远徵的眼帘,不施粉黛却依旧令人挪不开眼,乌黑的头发没有挽髻,三千青丝安静的散落在肩上,面色莹润,漆黑的眼眸如同小鹿般灵透,纯然质朴如同山间第一捧新雪,对上女子的眼睛,宫远徵有些狼狈的撇过头。 傅九星略有些惊讶,踹了一脚就醒了,早知道昨夜就应该十八般武艺全都用上,耽误了多少功夫。 心里腹诽,面上却纯良无害,坐在床边轻声说道:“公子,你醒了,身上可还有些不适?” 宫远徵在倒下之前已经做了最坏的打算,遇见那个有些傻的姑娘是他最后给自己找的一条生路,覆梅之毒药性极强,发作很快,如果想解毒,就必须得救他,普天之下,短时间内除了他,这毒无人能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