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情。”奉载玉双手背在身后,眼角眉梢都如淬了冰一般,“我以为,这样的话,不用我来说第二遍。” 他的话音刚落,黑袍老妇就在他面前单膝跪了下来,“公子这般可想过圣女?可想过神宫?便是公子不为这些,总也该为自己的得道之路慎重行事才对。” 她字字泣血、句句诛心,仿佛要把过去几十载的期冀都倒出来一般,然而奉载玉只是冷冷地瞥了她一眼。 “如今神宫中自有圣子,王廷中也不缺效力之人,所以你所说的这些又与我何干?” 老妇叩首道:“公子可是全然忘了‘不以一毫私利自蔽,不以一毫私欲自累’的道理?况且……” “温媪,神宫中当年并不缺博学之人、有识之才,你猜,”他停顿一下,继而道,“此类的话,我曾听过多少?” 温缊沉默。 她自然知道两宫中曾经多少人、用了多少方法挽留过眼前这个人,然而他还是走了,一去就是近五十载。 奉载玉还惦记着林九,见她不说话,便转身往回走去。 温纭自不可能就如此算了,她往前膝行两步,悲愤道;“我只是怕公子被那狐精所惑。” 却听男子轻嗤一声:“我若如此,那你们又何必说什么飞升?” “我道法粗浅,修为低微,是以有此怀疑,”温纭见他停下脚步,便在他身后仍不依不饶道,“若是公子让我同那狐精说上几句话,我便能够心安了。” “若我再见大祭司,也能同他交代一二。” 然而她话音才刚落下,却见男子头也不回地继续往前而去。 一种无力的愤怒感再次涌上心头,她向前大声道:“若公子不让我问话,我便在此长跪不起。”说完,又是一叩首。 林九坐在原处,什么都听不见,只能伸长了脖子往外看。见男子走进门来,连忙指一指头顶,意思是让他撤掉结界。 奉载玉轻轻拂袖,树木婆娑的沙沙声便重新回到她耳中。 “发生了什么?她为什么要在那里跪着?”林九不由向他问道。 “晏晏,”男子忽然蹲下来,深邃地眼睛直视着她,然后轻轻抚摸上她的鬓发,“有时候我在想,是不是我太自私了。” 他离开两宫太久,有些记忆已经淡忘了,忘了许多人曾以言语为牢,企图控制他的一言一行,乃至一生。如今,却又有可能将她卷进来。 林九看出他眼中的不忍与犹豫,于是覆上他的手道:“那你让我听听,你到底是不是自私。” “我……” “你就在这儿,”林九用指尖轻轻碰了碰他浓密的睫羽,“一样一样说给我听。” 听罢,男子眼中似有冰雪消融,他莞尔地轻笑起来,“怎么如此霸道?” 林九眨眨眼,一副“你奈我何”的小模样。 奉载玉站起来坐到一边,思索了片刻,开口道:“你可听过瀚海神宫?” 瀚海神宫? 这个名字她自然是听说过的,据说在赤神洲和云洲中间有一片土地,原本是一片鸟不拉屎的不毛之地,周围的百姓都称其为“旱海”,但在千年前,这里一夕之间就变作了草木葳蕤、鸟飞鱼跃的人间仙境。有人进入其中探查,走到最中心位置,见有千倾良田、万里繁花,一座高山拔地而起,上有宫殿数座,许多白衣男女在其中熙来攘往,便问‘这是何地’,答曰“神宫”。后来此人回到家向亲眷邻里讲述了他在山上的所见所闻,故事传开,人们便都称这里为“瀚海神宫”。 “我母亲是神宫中的第三十四代圣女。” 林九不禁睁大眼睛。 然而还不待她有所反应,就听奉载玉接着道:“我父亲19岁遇到我母亲,然后便有了我。我母亲性格疏淡萧散,不善于教养孩子,所以我小时候是在王宫中长大的。” 说到这儿,他似是想到了什么好笑的事情,笑着摇摇头。 “那时候,我的那些兄姐皆以为我没有母亲,时常想要欺辱与我,不过我父王十分宠爱我,在我身边放了许多暗卫,所以他们总也无法得手。” “那你母亲呢?”林九知道人类的母亲大多对孩子都是疼爱的。 “神宫中诸事繁忙,我母亲每年也只能来到王宫中三四次。” “那……”林九想说“那你是有点可怜”,却听对方道:“不过我十岁时,父王就给母亲封了妃,所以也就不算无母的王子了。” “不过一个王妃,神宫之主怎么会稀罕。” 瀚海神宫超然于世,在九洲中的地位甚至高于昆仑。如果说昆仑不过是因着靠近飞升之地而显名于修士之间,那瀚海神宫就是彻彻底底因为拳头够硬而扬名九洲的。赤神洲和云洲的国家
四十五 瀚海神宫(2 / 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