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引路倒也不必了,这院子如此之小,你若愿意,倒可跟我说一说公子平时都做什么,是否习惯这边的饭食。” 然而出窈只是迟疑道:“这……”这些她竟一样也不知道。 温媪示意她同自己边走边说。 出窈转过身,在人看不见的方向咬了咬唇,然后道:“大概就是每日练练字、下下棋,有时候也会弹琴作画,吃食上不大讲究,向来都是吴鱼的爹娘做什么,斋主便吃什么。” 这都是她平日里从吴鱼那里知道的,想来人与人之间都差不多。 温媪却叹一声道:“公子受苦了。”这广陵镇又小又破,东西的两座城也好不了多少,实在同往日无法相比。 “行了,我进去了,你自去忙吧。”也不过说了这几句话,他们二人已经走到了照月楼门口的花树下,温媪让出窈自去,自己则径自进入了楼中。 奉载玉的神识可以覆盖整个院子,是以早已知晓温媪随着出窈往楼中过来了,是以等人进来,他便也从楼梯上下来了。 其实温媪来此没什么事,只是依着过去在宫中的规矩等候他去前面用膳罢了,奉载玉身边已经许久没人侍奉,是以见她还依着过去的旧礼,不禁道:“如今也不是在宫中,你我尽可以随意些。” 温媪却固执道:“我既入了神宫、起了誓,就一辈子是神宫中人,况且礼不可废,比起在宫中时,这已不算什么。 奉载玉知道她七岁进入王庭,十四岁岁又被选入神宫,“规矩”二字实是刻进了骨子里,是以听她如此说,也就随他去了。 他们一起走出门去,温媪有心想同奉载玉聊几句,见他一身素简、身无长物,便笑道;“看来公子如今修为越发深厚了,碧英和开华竟都不在身上。”碧英就是那柄牛骨扇,开华则是一把剑。 却听男子道:“开华并不在此处。” 温媪微微一怔,又听他道:“它的杀戮之气太重,我将其留在了月洲。” 听了这话,温媪立刻停住了步子,虽然语气冷静但焦急之意明显:“这如何能行?公子过去向来随身所佩,如今放在月洲,若有敌人又该如何是好?” “碧英就够了。”见她还是紧张,奉载玉玩笑道:“你莫不是信不过我?” 温媪虽然诧异于“公子竟然会说笑了”,但还是下意识地回答道:“自然不是。” 走出院子,吴老汉正在院中劈柴,吴婆子已经在正屋的厅里摆好了早饭,他们见温媪和奉载玉出来,便连忙招呼二人入座。吴婆子还道:“今日怎么没见那只小狐狸?我还做了她喜欢的七色蒸蛋。” 七色蒸蛋就用七种颜色的菜蔬炒过后放入鸡蛋一起蒸,虽然择菜麻烦些,但也不算什么复杂的菜式。 奉载玉似是想到什么,压着嘴角道:“她在院子里睡觉,不肯出来。” 早饭简单,尽管吴婆子手艺不错、发挥稳定,但温媪细细嚼在嘴里,还是觉得不尽如人意:比如这鸡蛋,至少也放了有十来日了;这面粉,吃起来还有淡淡的麸子味儿:这花生碎,也是去年秋的;这桂花,晒的时候定是和其他花草放在了一处……总而言之是不能细品。 吴老汉本来是想大大地夸赞老妻一番“厨艺不减当年”之类的云云,但见对面的温媪时而蹙眉时而皱鼻,虽然动作很轻,可他心里仍是生出了些许的惶恐和不快,便只是吃饭,并不说话。 吴老汉不说话,吴婆子就觉得这席上安静的不合适,舀着一勺子粥脑筋转了半天,忽然抬头问奉载玉道:“斋主要如何处置昨日那四人?” 她这一说,剩下三人才想到还有这么一回事,温媪先开口道;“我看江水也不深,不如把他们扔到江里。”她用眼神征求奉载玉的意见,丝毫不见吴婆子和吴老汉将脑袋摇成了拨浪鼓。 “不妥。”男子放下筷子道。 “我看要不就把他们放了吧,绑了这么一夜,估计他们也没什么想头了。”吴老汉道。 “那不是便宜他们么?”吴婆子不同意,她娘家以前和醉城的人做生意,最烦醉城这些横行霸道的下人。 “那就捉几条蛇来放到他们周围,也不必是什么毒蛇,吓唬一番就算了。”温媪觉得这已是很轻的惩罚了。 吴老汉真怕她找来几条碗口粗的大蛇把这几人吓死了,于是赶紧道:“他们是袁家人,总要留一口气的。” “公子是怎么惹上的这些无赖,怎么没当场把他们解决了?”温媪之觉得这些打手如臭虫一般,竟有些想不出公子是如何将其惹上的。 吴婆子却深有所感地道:“公子是遇上了袁家人吧?是不是那袁大袁二袁三又出言不逊了?” “不知是何人,不过说话确实难听。”奉载玉拾起茶盏轻啜。 “那袁家这般的下人不止上
四十 人世琐碎(3 / 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