问道。 “没有,只是变得神智不清了。”奉载玉又夹了块鸡肉给她。 “唔——”林九摇摇头,似是对这结局不甚满意。 天色已经半黑,奉载玉起身将烛火一一点亮,玉梨木桌椅上的一缕缕金丝在光照之下泛着华丽的光芒。 林九注意到他脖子上空空的,没有那条银色项链的踪迹,于是问道:“那根链子还没有修好吗?” 奉载玉似是没听清,用询问的眼神看向她,林九不得不指指自己的脖子道“项链啊,你给我戴过的那个。” “还没有。”奉载玉坐回椅子道,“那个不太好修。” “需要我帮忙么?”说完,林九打了个小小的嗝。 男子把茶水往她那边推了推,嘴角带着一点弧度道:“不必。” 烛光给他整个人都镶上了一层金色,林九看着他,然后拿起茶盏喝了一口。 奉载玉身上似乎藏着太多太多的秘密,所以她虽有满肚子的问题,却总是在想到底能不能问。 袅袅的茶香中,对方似是注意到她带着困惑的眼神,开口询问道:“怎么了?” 林九迟疑了一下,还是说出了自醒来之后最大的疑惑: “我的经脉是怎么被修复好的?” “你,是怎么做到的?” 她看见奉载玉将手中的茶盏来回转了两下,然后吐出三个字:“凤眼果。” “凤、眼、果?”林九将这三个字咀嚼了一遍,却没有从记忆里找出有关这三个字的痕迹。 “是一种高木上的果子,形似凤眼,所以得名为‘凤眼果’。”男子体贴的为她解释。 可林九却不大信:这种自然之物,即便是有着各种稀奇用途,但若是不经人类加工提炼,就它们本身来说,远没有那么神奇的功效。 她便接着问道:“这种果子生在哪里?又是治什么的?” “生在四极,治——”他停顿了一下,“神魂不定。” 这四字一出,林九似是想到什么,感觉面颊有些隐隐发热。她不自然地把碗往前推了推,顾左右而言他:“我吃好了。” 奉载玉原本以为她会继续问下去,却见她自己止住了话头,以为她是对此事不感兴趣,于是将那碗筷都收入食盒内,将桌子收拾干净。 林九眼巴巴地看着对方弄好了一切,忽然意识到天黑了—— 天黑意味着该修炼了,可——她才好了一天。 “我——”林九拉住男子的袖子,可怜巴巴道:“我今天能不能不修炼?” 奉载玉定定地看着她,不说话。 林九跟他对视半晌,终是败下阵来,正准备起身往楼上走,却听男人说:“可以。” “真的?”林九嗖地睁大了眼睛,一脸惊喜。 “嗯。”奉载玉垂目点点头。 林九见他如此好说话,得寸进尺道:”那我们可不可以去江中坐船?“她还记得他答应只要她经脉好了就去。 秦悯有些无奈道:“这是晚上。” “晚上怎么啦?晚上,晚上凉快啊是不是?”林九觉得自己这个理由好极了,越想越可行,于是一不做二不休地攀住了对方的胳膊。 男子无奈地看她,不说话。 林九总觉得还有谈判的余地,于是抱的更紧了些,大有一副你不同意我就不下去的样子。 野兽的直觉在大多情况下都是准确的——奉载玉答应了,林九却开始担心江上到底有没有船了。 她觉得像奉载玉这样的人一定不会不告而取,但镇上的船主这时候应该都回家吃饭了,他们又从哪里光明正大的弄来一条船呢? 不过到了码头,林九才发现自己的担心根本就是多余的:有些渔家一年四季都住在船上,根本不存在白天晚上的问题。 他们租了一艘船,因为奉载玉说不需要船夫,所以船主很开心地将自己的船舱让了出来,自己去连襟的船里喝酒去了。 江中水流平缓,若是顺流,确实是不大需要船夫。又因为给足了船费,那船家详细地描绘了江中暗礁的位置,所以看起来没有船夫是没什么问题。 整个淡江位于广陵镇的这一段并不算十分秀丽,人类定居在此的原因也不过是此处地势更高,不容易被雨季影响太多。但出了这一段再往前就是别样的一番景象了,有诗云“万丈幽篁青冥客,千里琨瑶神女心,白鹭一羽百峰过,春枝浪喧木兰舟。” 茫茫山雾中,不知是谁在江边吹笛,笛声宛转寂寥,吹彻十里青峰。 船头和船尾各挂着一盏灯笼,在这柔和的灯光下,林九好奇地在船上东张西望。昆仑中没有这样的风光,周围
三十一 江月兰舟(3 / 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