劳什子星官有什么好,他们根本就是国师大人手中的算盘珠子,即便也能说是个官,可不过从七品,每个月得俸禄就那么一点,不像那些朝堂上真正的官,俸禄再怎么低,也有一两个从外面弄钱的办法。
这样的想法一起,他这心里就犹如火烧一般,燎得整个人都难受不已,最后就想出了个偷推演图的法子。
可那到底是王室机密中的机密,此人不过一个普通星官,悦神节那日铤而走险一番,可几日后到底还是被抓了。
说起来他也是低估了宫中的暗卫,他们虽然不是时时刻刻都会看着神机处,可是就神机处里的这些星官们从哪来、又要到哪儿去,根本逃不过他们的眼睛,此人自以为做的隐秘,实际上漏洞百出。
因为司羡想看看他到底是要干什么,所以听暗卫来报他偷了一沓子的东西出来也没有让人立刻把他抓住,而是让人悄悄地跟了上去。
跟这名星官购买推演图的人表面上是一行商,后暗卫们跟着他几经辗转,发现他一路南下,似是要去往朝国。
司羡心里有了数,就下令将那涂洺鹤抓住。
涂洺鹤其实也没给那行商原版的推演图,而是给了一版他手抄的,至于原版,他自然是要用完之后还回去的,而抓他的时机就在还回去的时候。
这人还不知道自己的一举一动已经尽在暗卫眼中,所以被抓住了也不老实,只说自己是想看看国师屋中的推演图,好跟自己手中百年之前的对一对。
不过这涂洺鹤也不过就是在暗卫跟前这般无赖罢了,待到见了司羡,对方只一眼,他就“扑通”一声跪了下来,言自己只是一时糊涂,被别人蛊惑的话蒙蔽了双眼。
司羡一身玄衣,平日里花月一般漂亮的眉眼如今像是藏着一把刀,纤长的睫毛犹如一根根的水晶刺,眼底如淬了冰一般,看的人心头发寒。
他走到此人面前,蹲下来,一字一句轻声缓语道:“你再把来龙去脉给孤说一遍。”
屋中还有别的星官,他们虽然被侍卫们隔在外面,可是听到司羡低沉的嗓音,都吓得不轻。
因为谁也没见过他这样。
这位小王君,宫里的人都熟,虽然打小是个皮孩子,但真不是个疾言厉色的主,这也是先王司炎为什么要让他去北境历练的原因。可如今这位主子果真是长大了,在这种时刻,其威压毫不输于先王。
纵然涂洺鹤还不至于被吓尿了裤子,可说话哆嗦却是再所难免的了。
这家伙也是个滚刀肉,即便是说第二遍,可仍是心存侥幸,叙述之时隐去了许多自己的罪责。见司羡冷酷地看他了一眼,随即站起身,这家伙就以为自己这番话是被人信了。
然而室内刚安静几秒,众星官们忽地听见一声惨呼,汗毛都竖了起来,再看里面那人,手掌被一支匕首牢牢地钉在地上,整个人抖得如同筛糠。
“再,说,一,遍!”司羡此时的声音犹如地狱里的修罗。
一旁的公孙明御不由地皱起了眉头:这样的事原本应该由他来做,君上不该沾手的。
尽管手掌剧痛,可有了这样的惩罚,涂洺鹤第三回终于把偷盗的来龙去脉说清楚了。
这回司羡没再亲自惩罚他,而是让侍卫将此人关进了天牢。
回了泰安宫,公孙明御便想说说此事,可司羡也不换衣服,反而摆弄起了桌案上的凤头琴。
他一弄这个琴,公孙明御反而不敢跟他说刚才的事了——这祖宗心里冒邪火呢,琴声就是油,此时就是烈火煎油,算了算了。
其实涂洺鹤偷出去的根本就是几张假的推演图,真的推演图如何能那样大剌剌放在国师房中的柜子里,所以这件事说来说去只是一件小事。
然而在万里之外,真的危机已然诞生。
这事儿还得从北仇说起。
九月中旬,丹英王后忽然中毒毙命,北仇新王查来查去,竟是查到了宁国的头上,说是宁国人给下的毒,还把下毒之人绑在王城城门的旗杆之上,并扬言要为丹英王后报仇。
说起来,这事儿真不算无稽,那旗杆上绑的男子的确是宁国人的外貌,因着丹英王后生前对北仇各部也是恩威并施,各部这一看果真是个宁国人,不想为她报仇也得报了。
于是十月初,北仇各部开始大举进犯宁国,至此,玉璧会盟所订立的条约也成了一堆废纸。
其实宁国如今也算兵强马壮,天气也没到酷寒的地步,抵御几波北仇的攻击本不成问题,可萧长戈却想趁此机会逼司羡娶自己的七孙女,算是大大地触了司羡的逆鳞。
司羡头硬起来那是真硬,疯起来也是真疯,他知道萧家无非是看王兄们都年岁大了,无法亲自去北境上阵杀敌,这才逼迫于他,于是他索性自己披挂上阵,扬言要御驾亲征。最近转码严重,让我们更有动力,更新更快,麻烦你动动小手退出阅读模式。谢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