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赫尔南德斯为首的教会预见、默许乃至控制下进行,那这个人和他背后的教宗所图谋之大令人毛骨悚然。
这是我给艾略特的解释。
还有更深一层原因,我不便直接告诉他。
我不能告诉艾略特真实原因——藏在我体内的诅咒之枪迦耶伯格。我怀疑就是赫尔南德斯借着降临节祭礼的时机,在漫天的流火里投掷出了诅咒之枪。
而枪尖贯穿长野,瞄准的不幸猎物正是我。
我亲眼目睹过那道从天幕彼端冲来的白光,与烈火流阳之弓催出的飞流星火乍看相似,仔细一看就会发现异样。
散漫的星火四散迸溅,而白光是笔直地朝我奔来。
有人在王城投掷出它,瞄准着我。
对方一开始就打算杀了我。
沉吟之际,我突然想到一个问题。
艾略特是怎么知道我和谢伊真正的关系?我在宴会上的表现可是对这位“希黎刻子爵”不假辞色。他明知道我喜欢的人是谢伊,而不是突然冒出来的谢雅尔·希黎刻……等等。
他为什么一开口就胸有成竹地说出等着看我们结婚这种半真半假的玩笑话?
他在试探我?
“你在向我表达态度吗,殿下?”我直白问道,“根据你目前的境况而言,你倾向于安排我嫁给一位表亲拉拢异国的支持帮助?”
“难道仅靠一场婚姻就能获取他国王室的支持?”我说着不免好笑,“殿下你是这么天真的性格吗?还是这几日的代理政务的忙碌冲昏了头脑?”
且不谈艾福隆德远在天边鞭长莫及。即便艾福隆德人打断真刀真枪地支持艾略特夺取皇帝宝座,难道不会要求事成后的金钱、土地、特许权回报吗?
听说皇后这段日子都忙着照顾养伤的皇帝,衣不解带,不离床前。是皇后隐忍不发,没有强敌在侧环伺,让他麻痹大意了?
艾略特当然不是这样的人。
他看着我,笑着说道:“你现在的表情可比当初在王宫里被我捡到时那张惊慌失措的脸顺眼多了。”
他站起身来,端起桌上的烛台。融化的烛泪顺着银制烛台滚落下来,天气寒冷的缘故,几乎是滚下来的瞬间就凝成固体。
“还没有回想起来吗?”艾略特湖绿色的双眸因笑意而浅浅弯起来,烛光在他白皙的面颊上摇曳。
我立刻想起我最初在王宫里偶然撞见他的那一天。
他端着一柄烛台出现,给我指了出去的路。
他不说还没把两件事联系起来,现在想来也太巧合了。我刚从那个古怪的皇后侍女手底下逃脱,才有些迷路,就偶遇了艾略特好心指路。
他怎么会那么巧合地在那里“偶遇”我?
随后没走几步到开阔的地方,一跟艾略特告别,转身就见谢伊从天而降……
我就知道当时谢伊能在王宫如自家花园般自由来去,一定有个“内应”!
我忍不住磨牙,“你们早就串通好了?!”
……
内殿的大门突然被人从里面拉开,砰地一声撞在墙上。
低头等在走廊的女仆心头一跳,忍不住偷觑从内殿冲出来的人影。
一前一后两道身影。
怒气冲冲走在前面的是今天受邀来做客的伊尔兰小姐。
不紧不慢跟在后面的艾略特殿下宛如闲庭信步,面上犹带着笑意,笑里竟还有一丝掩盖不住的幸灾乐祸。
时不时还温声言语几句,三言两语挑拨得那位好脾气的千金绿眸眼底都冒起火星来。走得裙摆翻飞如浪。
艾略特哈哈哈笑了几声,跟在她身后。一两句笑语换来伊尔兰小姐的转头瞪视。
随着两人远去,时不时走廊远处还飘来他们火药味并不浓厚的唇枪舌剑。
女仆悬到嗓子眼的心脏终于放下。
这些日子来翻天覆地的剧变让整个王宫都像是变成一座巨大的坟墓。宫人更换了一大批,通通都变成生面孔。人人战战兢兢,别说高声说话,连呼吸声都不敢大一点,生怕惊扰了谁被拉去处理。
皇后一心扑在照顾养伤的皇帝身上,似乎对外界的事情不闻不问。坎贝尔侯爵等人频繁出入宫廷,几乎要长住在宫内。
更有侯爵千金为首的贵族小姐们日日留在宫内各种寻找借口不肯离去,一有机会就往艾略特殿下身边晃悠。
她们都知道,皇帝短时间内肯定无法统摄政事,大权如今落入艾略特手里。如何维持住局面平衡,并且更近一步登上那个出生在皇室都梦寐以求的帝王宝座,必定是艾略特现在最迫切的渴求。
皇后只能将希望维系在皇帝一个人身上,她的尊贵、荣辱全部来自皇帝。
可皇子不同。
皇后不能登基为帝,外嫁进来的女人必定没有皇室承认的火焰魔法天赋。
但皇子可以成为新的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