满意的合作对象。
我问:“哈德森主教的上一任是谁的人?”
艾略特说:“是现任教宗的嫡系弟子。擢升为圣地的新枢机主教,进入主教审判团后,哈德森才被指派来接替王都的首席主教之位。”
我说:“大凡一个重要的岗位暂时无法指派自己人上位,便需要一个无能的废物占住位置。赫尔南德斯既是教宗的私生子,目标绝不止普通神父司铎这么简单。”
恐怕圣地早就看上了王都教区的首主教之位。只是先派哈德森来占住位置,静静等待赫尔南德斯成长。哈德森贪财好安逸的性格是无法真正与弗莱明皇室达成同盟的。
这么看来,哈德森主教很可能就是赫尔南德斯贼喊捉贼暗害的。
我只好奇,圣地,或者说那位教宗冕下是如何笃定自己的儿子一定能长大成材,顺利将主教之位收入囊中?暗杀、毒酒等等阴谋可总是围绕着教廷层出不穷。
不过转念一想,赫尔南德斯的手下的势力都能直接杀死哈德森,让他取而代之,可见教宗对这个私生子一定下了无数心血。
艾略特面无表情:“我感到被冒犯了。”
皇帝突然青睐他这个长子的原因不是时隔多年终于觉醒了父子亲情,而是在扶持长子维持政局平衡,以免继承人的支持者往卡里金皇后那儿一边倒。
艾略特的地位与哈德森主教何尝不相似。
而且帝后两人都还在生育年龄。即便前面两个皇子都没人表现出成王的气量,他们还可以继续孕育下一个孩子。
“哦,抱歉。”我说,“哈德森主教与上任接替的时间?”
他的眼神冷下来。
“在我出生后的次年。”艾略特说。
我一怔。
这很可能还意味着……皇帝知情先皇后真正的死因。甚至他还不惜用结发妻子的死因来要挟教会达成目的。
我不由得一阵齿冷。
亲生父亲不但知晓,很可能还是坐视自己的生母被教会勾结宫人暗害,甚至还以此为筹码跟教会谈判。谁能平静地接受这么残忍的真相?
“你还好吗?”我不禁问道。
他突然就恢复满面的笑容,手指搭在一起,笑眯眯道,“当然我很好。伊莉丝,我还在等着看你跟我亲爱的表弟喜结良缘。”
他将一只手臂搁在桌上,托腮含笑看我,说:“我们刚刚整理过亲属谱系,发现希黎刻子爵和我之间是表亲关系。他应该叫我一声表哥。他的父亲的高祖父正与我母亲拥有同一个祖先。”
“那他母系一侧的血缘呢?”我好奇问道。
艾略特竖起食指抵在唇边,闭上一只眼,神秘地对我说:“秘密。”
我好笑道,“难道一点提示都不给我?”
恰好此时暮色降临,宫人正在点灯。艾略特的指尖窜出一簇小小的红色火焰,他用火焰点燃了桌上的烛台。
我的目光追随着他指尖跃动的火焰,有些出神。出生在一个魔法存在的世界里,这份神奇的力量却与我无缘,不失落是不可能的。我一直用人贵在知足来安慰自己,可亲眼见到火焰凭空出现的景象,还是会感到一丝着迷。
艾略特吹灭了指上的火焰,连一缕青烟都没有,小团的火焰便消散了。其实他完全没有做出“吹灭”动作的必要,只是他喜欢这么做。
随着夜晚到来,气温降低下来。空气变得冷飕飕的。尽管壁炉已生起,我却感觉到难以言喻的寒冷。
一夕之间,这座曾经人声鼎沸的王宫变得如此安静,寂静得吓人。宫人连行走都没有声音,每个人都低着头,生怕一个眼神就会为自己招来杀身之祸。
生活在这样的环境里,艾略特不会感到恐惧吗?
他还托着腮注视我,这动作就像个天真无知的修道院女学生。金色的发丝散落在他的眉上,湖绿色的眼眸里映着一抹明明灭灭的烛光。
他突然问道:“伊莉丝,你为什么想要查赫尔南德斯?”
这发问猝不及防,挑着人的心理防备最弱、神经最松弛的时刻突袭。我愣了一会,才想起来怎么回答:“教会的人离去和出现的时机都太巧了。”
其实无需我提出,他自己业已查过这个人。只是我这个在动荡里昏死过去一周的人,醒来后第一件事居然是抓紧叫人送信找他查赫尔南德斯,让他不免有些好奇我是如何想的。
赫尔南德斯才从帝国南部回来,南方就爆发奇怪的疫病,一整个村镇的人都遭到感染。大量的南方移民逃往内陆深处。
在欢迎宴会上,他带着教会的人一离开王宫,亚特兰精心策划的刺杀就开始了。等到王宫陷入杀戮,连皇帝都遇刺,他居然那么巧合地避开最危险的时刻赶回来援助。
死去的王宫禁卫和宫人们无法再开口说出真相。教会自然可以信口雌黄,无限夸大自己在刺杀之夜的功劳。
如果一切的噩兆都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