绝对是利用秦雄做了什么事情。 琢磨琢磨,能让秦雄自责到以囚徒身份见人的,也只有艾崇辉突然急病这件事儿了。 不敢怠慢,孙副将忙去找了一套干净的囚服拿来给他穿上,小心问道:“头儿,咱们……这是要去将军府吗?” “嗯!” “荆条怎么选?” “一刺不剃!” “头儿~”孙副将有些不忍心。 “去吧~”秦雄无力道。 “好。”孙副将跑出去拎来一捆满是长刺的荆棘条。 秦雄背在身上,勒了勒绳子把荆棘条绑紧了些,长刺扎进皮肉里流了一身的血。 可他就像无知无觉一样,背着荆棘条带着孙副将去了将军府。 艾崇辉正在屋子里跟贺历弘聊天,突然听见有人来报“秦雄负荆请罪来了”,忙又躺回床上装病。 刘伯继续守在屋子里候着,贺历弘转到里屋藏了起来。 秦雄穿着囚服、背着荆棘条进屋就给艾崇辉跪下磕头认错。 艾崇辉虚弱地要爬起来问他怎么了,秦雄跪爬到床边哭着认错,把事情的前因后果说了一遍。 “义父,是不孝儿对不起您,愿以死谢罪,但请您先允我抓到伊莲娜审出塞丝国阴谋!” 艾崇辉抬手摸了摸秦雄的头,笑道:“儿啊~为父其实没事儿了!” 说完他利索地坐了起来,哪里还有一丝病入膏肓的状态。 “义父,您这是……”秦雄蒙了。 “弘小子,出来吧~”艾崇辉向内屋喊了句。 贺历弘从里屋转了出来,看着秦雄以作揖道:“秦将军果然是个心胸坦荡又光明磊落的人!本王佩服!” “永安王?”秦雄看看笑眯眯的贺历弘,转过头又问艾崇辉:“义父,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儿?” 艾崇辉把发现中毒、解毒、装病钓秦雄的事情也说了一遍。 秦雄恍然大悟道:“义父,您早就知道了?” “儿啊,你是我一手养大的,我如何不了解你?只是想不明白你为何如此憎恨我,所以想知道你为什么会下毒~哎……不曾想是这个缘故!” 贺历弘扶起秦雄给他解下荆棘条,边让刘伯给他上药,边笑着说:“知错能改,善莫大焉~其实艾将军一直非常纠结,也愧疚那些过往,即便已知此毒为你所下也不愿苛责于你……父子之间没有隔夜仇,有话就说清楚,解开心结就好了。” 一番话说得秦雄好不忏愧! 下毒一事既已水落石出,接下来的事就是缉拿伊莲娜,审出她背后所有的阴谋和计划。 “你可知道伊莲娜何时离开的?”艾崇辉问。 秦雄摇摇头:“她把所有下人都打发了,我只在门房找到一个看门老人,说她昨夜就已经离开了。” “既然军营的人都认识她,她若出城应该会有来报或者记录,但至今无有消息,说明她很有可能还在城中。”贺历弘道。 “是,但她既然能易容成婉柔的样子,也就可以易容成别人的样子出城!”秦雄担心这个。 “艾家军一向治军严明,你们与‘婉柔’交好已久,但却从未有过徇私枉法的事情发生,所以军方的路引应该不会有人给她作假发放,那么官衙方面会不会呢?”贺历弘问道。 “应该也不会!”艾崇辉道:“西南边境紧邻多国,商贸往来也不少,所以为了防止细作,我让他们在路引发放上要过三关六审,缺一不可!” “既然徐茂宣可以重金收买人心,那县衙的人会不会被收买呢?”贺历弘问。 “也不会!城里的地方官都是我艾家嫡系,所以管理一律从军,在政务上一旦被发现有疏漏或者错误,轻则领军棍,重则掉脑袋。”艾崇辉这点自信还是有的。 “那‘婉柔’基本可以确定在城内了。”贺历弘道。 秦雄一直不吭声,艾崇辉问他:“雄儿,你在想什么?” “义父,我想重查袅儿的事……” 艾崇辉一愣,问他:“你可想清楚了?” “嗯!”秦雄坚定地点了点头。 叹口气,艾崇辉道:“好。” 艾崇辉之所以一直不提这事儿,是因为他怕再揭秦雄的伤疤。 这个世上不是所有人都像他艾崇辉一样,眼睛里只有权力和富贵,不然当年他也不会把最疼爱的女儿艾元菱送入皇宫做妃子,更不会与徐茂宣联手反制贺氏一族,也不会一刀要了他喜爱的柳如莺之命。 夺妻之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