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整个长安,乃至于整个关中,都赫赫有名的女中豪杰!” “在关中,凡是赚钱的买卖,姑母就从不曾错过!” “这粮食的买卖,如果姑母不插手,那公侯、商人们,又怎么敢下手呢?” “——馆陶长公主不敢做的买卖,谁人敢做?” ··· “若不让姑母也假装入局,那公侯、商人们,怕是都要一眼看透孙儿的计谋。” “正式因此,孙儿才会厚着脸皮,把那十万石粮食强塞给姑母;” “也好让公侯、商人们安下心,毫无防备的陷进孙儿的圈套之中啊······” 平缓,温和,又时刻带着真挚的一番话,才终是让窦太后面上的怒容,隐隐转变为些许疑虑。 “是这样吗?!” 冷然一声呵斥,只惹得一旁的刘嫖稍一愣,又似是捣蒜般连连点下头! “是、是这样。” “昨儿个,还、还有好些公侯登门,探女儿口风来着;” “女儿什么都没说,只按小九的意思告诉他们:今、明二年,粮食,确实是笔赚钱的买卖······” 惊魂不定的张开嘴,磕磕绊绊的道出这番话,饶是作为‘长乐宫第一贵客’的刘嫖,也不由悄悄咽了口唾沫。 也正是这番举动,让窦太后终于静下心,将面上怒火敛去大半。 再回过身,从天子启的目光中,得到一个‘确实是这么回事儿’的肯定,窦太后才终是郁郁不乐的正过身。 又似是嘴硬般嘟囔道:“先帝在时,先帝护着;” “先帝没了,皇帝护着。” “瞧今儿这阵势,等日后皇帝崩了,小九,也还是会护着。” “——就都惯着她吧!” “早晚要惯出事儿来······” 似是赌气般的一阵嘟囔,只惹得窦太后两侧的刘嫖、天子启姐弟二人齐齐低下头。 ——正如窦太后所言:眼睛瞎了,不代表心也一起瞎了。 作为汉家的‘老皇帝’,今天这档子事儿,窦太后,还不至于看不明白······ 但即便是如此,刘胜也依旧没有变换面色。 只嘿笑着站起身,谄媚的替祖母捶打着肩侧,嘴上,也没忘‘顽劣’的说道:“皇祖母这话说的,都把孙儿弄糊涂了;” “——自家人不护着自家人,难不成,还要护着外人?” “不护着自家人,那还能叫自家人嘛~” 死皮赖脸的一阵磨叽,又是捏腰捶腿,又是眼保健操; 再加上最后,这一番半带玩笑,也半带认真的话,刘胜用尽浑身解数,也总算是让窦太后转怒为喜。 便见窦太后无奈的笑着,将身后的刘胜拉过,在身侧重新坐下身。 而后,却又将略带警告的目光,撒向一旁的女儿刘嫖。 “这回,便罢了。” “再有下回,我这瞎老婆子,可就没这么好糊弄了。” “——记得把嘴捂严实些~” “可别让小九陷阱里的‘猎物’,再让你给吓跑了······” 见母亲终于愿意训诫自己,刘嫖只如蒙大赦的连连点下头; 刘胜也没闲着,赶忙起身,将自己的位置让给刘嫖,任由祖母被儿女佳作在中间,自己则跪立于窦太后身后,温柔的替窦太后揉起了眼眶周围的穴位。 经刘胜这一番软磨硬泡,再加上一旁的天子启时不时开口,不动声色为姐姐刘嫖辩解几声,窦太后心中的怒火,才总算是被彻底驱散。 不片刻的功夫,便拉着身旁儿女的手,被刘胜按揉着眼眶周围,面带享受的闭上了双眼。 如此安宁、祥和,又令人莫名展颜的温馨笑容,也终是让殿内的宫人们,再次于殿内忙碌起来。 但已经提前落座于席间的梁王刘武,却似乎已经被全世界遗忘,只能五味陈杂的坐在座位上,将那嫉羡、幽怨,又隐约带些悔恨的目光,撒向上首的祖孙四人。 ——曾几何时,眼前的一切,都是梁王刘武触手可及、唾手可得的专属待遇。 而现在,一切,都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 “究竟,是从什么时候······” “是从什么时候起,有了这样的变化呢······” 只可惜,刘武心中的疑惑,注定无法得出答案。 因为直到此时此刻,刘武的注意力,都始终没有哪怕片刻,汇集于窦太后身后,那嘿笑着替祖母按揉眼眶的少年身上。 直到此时此刻,刘武都还没有意识到:刘胜的存在,到底为这一家子人,乃至于未来的整个天下,带来了多么令人匪夷所思的改变······ 真是漫长、艰难,又让人‘难忘’的一夜。 隔壁邻居半夜打麻将,麻将机哐啷啷响到4点····· 白天楼上冲击钻打桩,晚上隔壁打麻将饶命? 嘿,真有意思。 也不知道我是犯了哪家的太岁。 睡了~ 大父们不用担心,最迟下午,楼上的冲击钻就会把我吵醒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