般,在窦太后身旁坐下身; 缓过神来,又似是被点穴般,彻底僵在了原地。 刘胜则是下意识要回过身,也想和往常一样,从窦太后身旁走开,到席间落座; 但不等刘胜直起身,便发现自己的手腕,已经被窦太后紧紧握在了手中······ “来,挨着我坐。” “可是有些日子,没到宫里来,看我这瞎老婆子啦~” “啊?” 极尽柔和的话语声,也惹得刘胜面上立刻绽开一朵花,却也没忘迈出两步,在窦太后另一侧落座,将自己现在的位置,留给了一旁的天子启。 含笑坐下身,才轻声答复道:“近几日,忙着粮食的事儿,实在是有些焦头烂额。” “也差不多忙完了。” “明天开始,孙儿也还是会和往常一样,每天来探望皇祖母的。”yushugU. 与往日一般无二的乖巧答复,只引得老太后眉开眼笑,止不住一阵点头,又连道几个‘好’字。 待刘胜、天子启父子二人,左右夹着老太太在御榻上坐下身,梁王刘武也知趣的侧过身,坐回自己的席位,老太太才终是将面色稍一沉。 “自己过来~” 冷然一声轻斥,引得刘胜暗下一惊! 循声侧过头,这才看见姑母刘嫖,正满是委屈的低着头,绕过御榻,走到了刘胜身旁。 “姑······” “——你说说你!” “——啊?!” 不等刘胜‘姑母’二字道出口,窦太后面陡然沉下脸! 眉宇间,更瞬间涌上一股令人心悸的尊威。 “粮食的事儿,是伱这妇道人家上下嘴皮子一碰,就能贸然插手的?” “这等关乎宗庙、社稷,关乎国本的大事,是你能用来谋财的?!” “——你不知道这次的事,关乎到小九日后,能不能成为太子储君吗!” “难道你女儿,将来不打算做太子妃,而是想要做中山王后,更或是直接守寡吗!!!” 短短几句话的功夫,窦太后便已是怒发冲冠,试探着望向刘嫖的昏暗目光,更是带上了满满的冷冽! 就连窦太后另一侧的天子启,都被这滔天怒火吓的稍一愣,竟也忘了开口,替自己的姐姐辩解。 殿内,原本各自忙碌着的宫人、婢女,也都齐齐停下动作,第一时间低下头、躬下身; 窦太后身上,更是丝毫不见先前,那执拗的逼迫天子启‘与立梁王’的气质。 ——在这一刻,窦太后,才真正展露出了汉家的‘老皇帝’,所应该展现出的无上威仪! 就连天子启,都要下意识避其锋芒的,无上威仪······ 祖母这没由来的滔天怒火,以及那瞬间便笼罩在长信殿上空的威压,也让刘胜短暂恍了神; 就这么愣愣的侧过头,呆了很久,很久······ 久到一旁的姑母刘嫖,都已经腿肚子发软,险些就要跪下身来,刘胜,才终于下意识深吸一口气; 嘶~~~ 呼~~~~~~~~ 畅通的呼吸,将刘胜感受到的窒息感驱散了些; 祖母铁青的面孔,也在刘胜再三心理建设下,显得不再那么吓人。 最后再昂起头,试探着看向窦太后另一侧,也已敛回面上笑容的天子启。 待天子启微不可见的一点头,刘胜的面庞之上,才终于再次涌现出先前,那抹灿烂如花的笑容。 “皇祖母~” “太仓那十万石粮食,是孙儿强塞给姑母的~” “皇祖母为此责备姑母,孙儿,可就没脸再见姑母,也没脸再娶阿娇做妇了~~~” 似是孩童般稚嫩的语调,再加上那令人头皮发麻的撒娇语气,只惹得窦太后眉头稍一松; 下意识就要平息怒火,反应过来后,却又赶忙将眉头皱了回去。 “不用编这些瞎话来哄骗我!” “我眼睛是瞎了,但心还没瞎!” 语气仍满是恼怒的一声呵斥,便见窦太后猛地转过头。 望向刘嫖的冷冽目光,像极了后世某部影视剧中,达康书记的死亡凝视······ “我问你!” “太仓的粮食,是不是你逼着小九,划拉了十万石到自己碗里?!” “——这十万石粮食,是不是没给钱!!!” 又是接连几声呵斥,窦太后面上怒火只更甚! 也惹得一旁的刘嫖,只不住地将求助的目光,撒向夹在母子之间的刘胜。 接收到姑母+准丈母娘的求助,刘胜自也只得含笑起身,再乖巧地蹲在窦太后身前,抱着祖母的小腿,又轻轻晃了晃。 “皇祖母,真的是误会姑母了······” “就算是要怪罪,也好歹让孙儿辩解一番,免得因为自己的过错,而让姑母受这无妄之灾?” 如此恭顺的姿态,也终是让窦太后面上怒意稍艾,却也不愿多言。 只气呼呼的稍低下头,将那仍满带着怒火的目光,望向蹲在身前的宝贝孙儿。 ——刘胜很确定,这件事无论结果如何,窦太后都不会怪到刘胜头上; 但被祖母这么含怒盯着,刘胜心中,也莫名生出了一种错觉。 刘嫖,死定了! 如果刘胜的辩解不能救回刘嫖,那刘胜,也死定了! “呼······” 被这扑面而来的威严吓得一愣,又强撑着深吸一口气,刘胜才总算是面前镇定下来。 随后,便开始为自己的极品姑母刘嫖,编造起了辩护词。 “皇祖母知道,孙儿这回平抑粮价,最关键的一环,就是要让公侯、商人们,从孙儿手里买粮食;” “孙儿最怕,也是最担心的,就是公侯、商人们看破孙儿的计谋,不来找孙儿买粮。” 温声道出连语,心中底气也更足了些,刘胜才稍侧过身,看了看御榻旁的姑母刘嫖。 而后,便再次抬头望向祖母,继续说道:“皇祖母想啊,馆陶姑母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