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头曼单于时期,匈奴部,还只是草原一个羸弱不堪的小部族。”
“后来,自东胡王廷归来的质子挛鞮冒顿鸣镝弑父,成为了匈奴第二位单于。”
“也就是在挛鞮冒顿的手中,曾经羸弱不堪的匈奴部,一步步成为了草原的主宰。”
“只是当年平城一战,让挛鞮冒顿脑海当中,生出了每一个匈奴人,都很可能会生出的念头。”
“——厌恶汉人。”
“从骨子里,厌恶每一个不值得自己钦佩的汉人。”
“而这人世间,值得挛鞮冒顿钦佩的汉人,或许,也只有太祖高皇帝一人了······”
···
“挛鞮冒顿为匈奴奠定‘草原霸主’的地位之后,匈奴人,便开始施行双头鹰政策。”
“——左贤王、左谷蠡王、左大当户、左大将为一阵营,主要负责向西攻打、剿灭月氏人;”
“而右贤王、右谷蠡王、右大当户、右大将为一阵营,专责南下叩边,举兵犯汉。”
“先帝年间,挛鞮冒顿去世,其子——左贤王老上稽粥继承了单于大位。”
“不同于挛鞮冒顿对汉人的厌恶,老上稽粥,对汉人的一切都非常感兴趣。”
“在中行说等一众汉奸贼子的帮助下,老上稽粥一手推动匈奴内部的全面汉化。”
“为的,是学习我汉家的先进制度,以强大自身。”
“——老上稽粥,是雄主;”
“——是比挛鞮冒顿,都还要睿智的雄主。”
“这,不是我的评价,而是先帝曾亲口言于左右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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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上单于在位,匈奴各部趋汉,东胡王、韩王等部的地位,自然是水涨船高;”
“就连中行说那阉奴,都被老上稽粥以国士相待。”
“却也恰恰是在老上单于之后,匈奴为了东、西两线开战,而由冒顿单于推行的双头鹰政策,开始显露弊端。”
“——按照匈奴人的规矩,单于大位的第一继承人,是带领幕北各部,攻打月氏人的左贤王;”
“而率领幕南部族南下攻汉的右贤王,又是单于大位的第二继承人。”
“这,就导致了一个极其恶劣的后果。”
“——老上产于死后,左贤王挛鞮军臣继位;”
“继位之后,为了消除右贤王对单于大位的威胁,挛鞮军臣悍然发动兵变,直接血洗了右贤王部,并将右贤王的势力尽数铲除。”
“没有了右贤王,幕南各部群龙无首,南下入侵我汉家,也总是零零散散,根本无法同进攻退。”
“至于单于挛鞮军臣,更索性否定了右贤王的一切,包括南下攻掠汉边的功绩,乃至是攻打我汉家的正确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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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此一来,在挛鞮军臣排除异己之后,汉家,已经不再是匈奴人的第一大敌。”
“再加上过往数十年,我汉家一贯兴行和亲之策,也让匈奴单于庭愈发认为:与其和我汉家打的头破血流,不如隔三差五借和亲之名,不费一兵一卒就诈走许多财货。”
“只是这样一来,卢他之‘汉人’‘汉室问题专研者’的身份,也就愈发不受匈奴人重视了。”
“——毕竟在匈奴人、在挛鞮军臣看来,连我汉家,都已经是不需要攻打,只需要派使者恐吓的羸弱‘小’国;”
“我汉家尚且如此,他卢他之,自然也就更不受匈奴单于庭待见,甚至是不受单于本人待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