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没看到么?那些贫苦人家的旧宅子,常年失修,都泡在了雨里多日,这雨要是还不停,要不了多久,必然会出事故。” 娆厉川道:“这些事情官衙已经上报了,会有人处理的。” “官差办事,通常都是按流程走。拆迁这样的事情出力不讨好,还要耗费大量的银子,没有人愿意接管这样的差事,等到有人管的时候,这些宅子早就全塌了,等官府,根本来不及。” “那你想怎样?” 沈嘉懿叹口气,“我一个名不符其实公主能做什么,能帮多少就帮多少吧。” 娆厉川沉默,半晌后,“你不要管了,我来解决。” 沈嘉懿好奇道:“你?” “身为太子,本就应该为民效力,怎么,质疑我?” 沈嘉懿看娆厉川笑得高深莫测,“你的法子,恐怕某些人要遭殃吧?” “知我者,嘉懿也。” 沈嘉懿拨开帘子,看着雨势越来越大,根本没有停下来的趋势,默默道:“若是这片区域出事,再加上这里常年脏乱,蚊虫多,恐怕还会有疫病,所以,时间不多了。” 一直到了晚上,大雨都没有停。 沈嘉懿坐在榻上惴惴不安。 “主子。”祁澈敲门进来。 “何事?” “东街的颐莲苑塌了。” 沈嘉懿坐起来,“塌了?” “对,蹋了。青王被压在 沈嘉懿缓过神,“东街和贫民街隔了一条路,没道理那么破的地方还没塌,东街地就先塌,还偏偏就塌了青王在的颐莲苑。” 祁澈不语。 沈嘉懿忽然笑了,娆厉川的手脚真快。 祁澈皱着眉说:“这事有鬼。” “当然有鬼,不过,这只鬼给我省了好些银子。” 当晚颐莲苑外就有官差冒着雨查办,沈嘉懿想到的蹊跷之处,官府也必然想到了。可是几经查探,再加上楼已经坍塌,所有的蛛丝马迹都被抹干净了。 即使所有人知道这决计不是巧合,可是也无一人敢说出来。 颐莲苑的伤亡惨重,再加上雨一直未停。朝廷连夜派人沿街查找快要坍塌的房屋,所有年久失修的房子都直接登记造册,有专门的负责人上门加固,待雨停以后再进行整改。 祁澈松了口气,“主子,这下你可以放心了。” 沈嘉懿眺望雨夜,“人算不如天算,雨不停,就不可能放下心。” ———— 谁他妈吃了熊心豹子胆!在颐莲苑里做手脚! 青王泡在水里,头顶上是横七竖八的房梁还有一堆杂物。 颐莲苑的来客非富即贵,虽然年年雨季也是泡水,但是总会即使加固维护,根本不可能莫名其妙的坍塌,可是现在雨不停,再叫水一冲,什么东西都查不到了。 青王恼怒,仔细回想今日发生的一切。 下午去见了离帝,出宫的时候刚好碰见了太子娆厉川,说忙了两个月,科考完了,他邀请自己晚上去颐莲苑放松一下,说的是西边来了几个舞妓容貌甚好。 他还说教娆厉川,快要成亲了云云,不要去那种地方,还有外面的庄子上的女人也该送的送,该卖的卖,娆厉川还说回头在庄子里挑几个容貌一流的美女送到青王的府上,不过这些女子都没有西边的舞妓别有风味啊。 娆厉川看他也不想去颐莲苑,也不强求笑笑就走了。可是到了晚上想到娆厉川说的舞妓,就鬼使神差地自己去了,结果就这么巧,颐莲苑塌了。 最有可能背后阴自己的,就是太子娆厉川! 这个贱人的儿子,仗着自己养到皇后膝下就真以为自己是名副其实的嫡子了? 皇后不过是要一个听话的傀儡太子而已,他以为他是谁!瞧这两年太子和皇后二人看起来母慈子孝,其实早已形同水火,这个太子之位,娆厉川坐不稳。 但是娆厉川的动机是什么? 青王泡在这脏水细细捋着人际网,如果是发现自己和姚成正在私下屯兵,想把自己做掉,那么只是要楼坍塌未免大意,至少也要派几个杀手过来,一切都有点说不通。 他听到远处有敲打的声音,应该是救援的人,他要活着,若死在了这里,他过去做的一切都会付诸东流。 那个皇位!是自己的!不属于任何人,更不属于娆厉川,那个贱人的儿子! 快点吧。 青王的唇因为失血泛出白色,他默念着。 就在青王快要闭眼的时候,上边突然“轰隆”一声,几滴雨水打在青王的脸上,紧接着潮湿的碎屑噼啪地向下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