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是一天大好时光。 摆脱了别人的掣肘,沈嘉懿心情特别好。 早上起来一连点了三个侍女就出了府。 今日的沈嘉懿不太一样,以至于整个公主府都在暗地里琢磨:自家公主疯了不是? 尚在孝期就一身红衣妖娆地出了府??? 沈嘉懿嘴角噙着笑,淡淡道:“去青竹楼。” 正在拨开轿帘的小红手都开始抖起来。 小斯跟在身后差点跪下。 青竹楼,听起来雅致,但这可是汴京城里实实在在的销金窟。 青竹楼,也并非一般的烟花之地,没有什么戏子花魁,全部都是清一色的俊俏面首。 西陵公主,这是要在孝期,去嫖男人! 奢华的马车,还印着离国皇家的标记,就这么大大咧咧地停在青竹楼门口,生怕别人不知道,今日西陵公主大驾光临青竹楼。 啧啧,路上指指点点的人不少,恐怕不出一炷香,就会满城风雨。 此时的沈嘉懿躺在贵妃榻上,眯着眼睛一个一个地从白面小生的脸上扫过。 “就这些?” 竹公子躬身向前一步,“这位——” 小红在一旁轻轻斥道:“我们家小姐,姓沈。” 沈嘉懿看了一眼小红,并未说话。 竹公子接着说道:“沈小姐,您是我们的贵客,我哪敢让普通货色来入您的眼啊。这确实是我们这上等的面首了。” “我可是听说,你这里有名乐师,一手琴弹得出神入化,曾有人形容,客心洗流水,馀响入霜钟。我今日来,就是专程来瞧,这位流霜公子的。” 竹公子一愣,赶忙解释:“不瞒您说,流霜公子确实琴艺无双,可是性格有些......” “有些什么?”沈嘉懿支起身子。 “有些疯,有些古怪,得罪了不少贵客。所以,我那敢自作主张让他来伺候您。” “有些疯,有些古怪。”沈嘉懿喃喃自语,“那不正好,疯子见疯子,带上来吧。” 沈嘉懿屏退了所有人,一个人静静地等着。 门吱呀一声打开,对方背着光,模样是朦胧的。 只是乍看过去,浓烈的色彩以无法抗拒的姿态直逼到眼前来,黑色如墨般的长发简单束着,白色几近透明的脸,丹凤眼的眼角一滴红色的痣,就像人心尖上的血,妖冶绝美却不让人触碰。 这人,和这名字一点也不配。 沈嘉懿踱步走到那人跟前,俯下脸,捏住他纤细的下颌。 她感觉着手下的触感,原来上位者的感觉,这么舒爽。 她忽然松了手,“原以为喜欢摆弄乐器的,应该是一位谪仙般的白衣美人儿。” 流霜也不恼:“第一次,有人这样嫌弃我的红衣。”然后好脾气道:“不然我去换了,你喜欢白衣,我就去换白衣。” 沈嘉懿看着他眼角妖孽般红色的痣,摇摇头:“还是算了,你就是穿白衣,也不是那块料。” 流霜含笑不语。 沈嘉懿好奇道:“他们说你脾气不好,很古怪。可我觉得你很好。” 流霜坐到古琴旁:“嗯,脾气是不好,但是遇到合眼缘的人,就会很好。” 他随意拨弄了几下琴弦,琴弦发出动人的震颤,“不知今晚,沈小姐想怎么玩,竹公子可是千交代万嘱咐地,不能怠慢了您这位贵客。” 说着,起身走到她身边,就要去脱她地外衫。 沈嘉懿不动,任由他把衣服一层一层地脱下,直到只剩一层里衣,突然开口道:“我有些冷,把窗子关了,纱帐帘子都放下来。” 为了突显风情,也为了满足那些王权贵族寻求刺激捉迷藏的嗜好,室内装饰的纱帐层层叠叠,一个又一个。 等到流霜全部都放好再回来的时候,一柄锋利的匕首已经架在流霜的脖子上。 “做个交易好不好?”沈嘉懿笑得清澈,笑得无害。 流霜指了指匕首,“沈小姐不像是在和我商量。” 沈嘉懿娇俏一笑,“我这人,讲礼数的。” “西陵公主,你谈礼法,不觉得好笑吗?” 沈嘉懿故作吃惊的样子,“怎么,来找男人有损礼法么?” 流霜皮笑肉不笑,“孝期一身红衣来找男人,才有损礼法。” “没关系,你又不用介意。” “说吧,想利用我什么?” 沈嘉懿收回匕首,眼里闪着危险的光,然后轻飘飘地脱了自己的右边袖子。 露出带着粉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