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韩轻轻点头,神情略有深思,“反正我们也能跑,冀州地形也熟悉,他们的包围圈也包错了,若是不利用起来调集袁熙和张郃的大军,那岂不是太可惜了。”
“但是云长,”徐晃知道他要说什么,忙打断道:“此地原本是酸枣盟军驻军之地,坚城之上城墙高筑,恐怕只需一千人,也能抵挡许久,更何况我们现在不知城中虚实。”
麾下名流,也均有争权夺利之感,不是大仁大义的智者。
“眼下就是我们这了,此两处的军情,都能让袁军方寸大乱,调走大量兵力,我料定他们不能留下重兵把守延津县。”
也动了全力攻城的心思,于是近几日,已下令让将士加紧运送攻城器械,全数送往北岸大营来。
“无妨,”关羽眼神微微一虚,轻抚胡须,一顺到胸前,而后嘴角上扬,道:“我明白了。”
张韩叹了口气,道:“便是拖延张郃大军的步伐而已。”
可悲,可叹!
辛评被骂,心中颇有怨怒,但是崔琰名声在外,当世清流,他不会表露出来,只能识趣的躬身行礼,等待崔琰走远之后,又才笑着和别人起行。
散议之后,崔琰独自走着,神色有些不太好看,本来就已皱纹深刻,特别是法令纹,因为多日抿嘴、苦愁,加上消瘦许久,让两条线已如雕刻纹路一般的深。
这信任不光是对他的人品,更是对他能力的信任,即便是只剩八千精兵,他也能拿下延津县。
“那就出兵!”徐晃早就急坏了,张韩说好的烧了乌巢就会来,谁知道一去就没有了踪影,现在还不知他去了何处。
“许攸何在?”
身旁,辛评、辛毗已经暗中对视,知晓对方的心意,两兄弟都已明白了袁绍的意思,站出来附议道:“此战之败,乃是因主公错信了贼人所致。”
“唯。”
有条不紊的安排起退守收缩,意图止损,但是在雪片般的军报之中,他又看到了一条让他瞬间勃然大怒的消息。
而现在,他们已经不会再叨扰老乡了,准备爹二次奔赴武安,而后在武安附近转而绕行,逃出生天。
现在谁也不知道他跑哪里去了。
“抢。”
“如果是出事了,袁军那边应该也早就传来消息,以此打击军心了,伯常定然无事,”徐晃说完这话,诧异了片刻。
“走!”典韦吆喝了一声,高顺连忙拍手呼喝,直往后走,两千人翻身上马,拖着疲惫身躯再次前行,每个人的马鞍两旁都悬挂了包袱,里面是当地士绅自愿给与的特产。
“我不信他,”袁绍直接虚了虚眼,崔琰的话并没有起到作用。
他正在走着,头戴冠帽,八字胡,笑容和善的辛评走来,微微躬身,在一旁攀谈道:“崔君难道没听出来,主公的意思吗?他是想要以此,用许攸之名,来背上战败之因。”
三日之内。
“放屁!”袁绍推翻了案牍,那些卷宗情报哗啦啦的翻在了地上,一地的狼藉。
“拖延他做什么?”
可他发现,张韩其实也只是在邺城之外闲逛,找软柿子随时威胁,只要去追逐他就往太行山钻。
如今颓势,他的确可以有才能稳住当下之败乱,但却都是饮鸩止渴,于未来长远不利。
怎么我还劝起云长来了。
于山头大哭一日夜,哭得仿佛天崩地裂,昏倒在山野路边,所幸无人经过,方才幸免于难,否则必然将他拿回衙署受罚。
“许攸,生性贪婪,包藏祸心,恐怕要将其党羽连根拔起,方才能平复如今乱世,扫清祸乱之党,而后还堂前清朗。”
他的兵马,不光是铁骑,在山地里身手也十分了得,把战马安置在某个隐秘之地,然后就可以不断翻越山林设伏,贸然追进去只会折损兵力。
可他反正出不来,袁绍见此状,也就懒得花费大心思去管他了。
“如此,方还可挽回境内人心,否则人心散尽,则再想要如之前那般得到人心拥戴或许就难了。”
又过几日,在武安附近的张韩听闻了消息,笑得合不拢嘴。
“伯常在等我们拿下延津,好让袁绍首尾难顾,此刻局势是混乱的,冀州境内乱成了一锅糊粥,搅和都快搅不动了,怎么还会有重兵在延津县把守呢?”
“伯常如果无事,肯定还在奔逃牵扯之中,最差他还可以躲进山里,”关羽面色平静,收起了一卷桌案上的军令,道:“白马津已经大胜,丞相率军追杀袁绍所部,直至黄河岸边,在袁军争强渡河时又追赶杀之,斩获无数,袁绍已溃不成军,难成气候。”
他背着手慢慢直起腰来,神情已经铁青得可怕,但面庞却可见略作挣扎,只是在挣扎片刻后,袁绍还是眼神逐渐坚定。
“哼,”崔琰瞥了他一眼,“我敬你兄弟是名士,当秉承清流之悟,我不论所谓局势,只知许攸乃是旧臣,因敌人一计离间祸乱,而顺势斩己臂膀,不仁也。”
关羽自问颇为了解张韩的性情,对自家子民好,对敌军治下的百姓或者豪绅,一般不会当做人口,只当做牲口。
“我们这一跑,从延津开始,到武安,接近威胁邯郸,把张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