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咱们烧了乌巢几十万石粮草,难道主公不会看此功绩吗?”典韦有些奇异,这般震动人心,且足以让大局颠覆的功绩,肯定会被赦免很多罪责的。
张韩坐得稳当,人还是乐呵的笑着,好像是在幸灾乐祸一样,“那只能免死罪,懂吧。”
“至于活罪那就是真的难逃了,咱们这功劳名震天下,越是如此就越要惩治,来彰显赏罚分明。”
“哦”典韦恍然大悟,“那我们就算是,撞到刀口上了是吧?所以为何要继续孤军深入呢?焚烧了乌巢粮草之后,直接回去不就好了?”
张郃的追兵,此前已经两次追上了黑袍骑,这次到了邺城之外,东五十里,但是也只能止步于此了。
袁绍的家底,深不可测,这么多兵马去了前线,但是他依然还有大军守在邺城,黑袍骑无能为力。
他们只能野战奔袭,若说攻坚拔寨,那就不太可能了。
这一条拉扯的路线,主要是给另一位张韩极其信任的人提供时间。
“你都这样了,就不要去了嘛!”典韦人都麻了,他现在才明白杀人如麻这个词是什么意思。
“青州,则是鲍公进军,快到北海之下。”
“这仗到底是怎么打的?竟然如此混乱,到现在连伯常去向都已找不到了。”
“将军令他关押一月之后,可放其回家,在七日前,许攸已经黯然离开了邺城,不知去向,但他的家人却还在,他向友人说,想出去散散心。”
袁绍急行军回来,发现邺城大乱、人心惶惶之后,直接气得病倒在床,只能下令各地兵马驻守北海、黎阳、以及林县的太行山关口。
邺城。
关羽咧嘴一笑,“酸枣故地,关某再熟悉不过了,当初作战便在此地,成名亦是在此地,与丞相相识,同样也是在此地,或许,此地也是关某的福地。”
如此可以保住境内不被曹军攻入,再便是严查邺城内送往许都的各类信件,他担心有人会在此时心思动摇,转而投敌。
又密切注意着张韩的动向,几次军报得知了张韩所在后,都增派骑军去追杀,可是每次损失都很大,于是袁绍也只能分派兵马保护要地。
待醒来时,许攸已心如死灰,只有怨恨,聪慧如他,一生弄权无数,怎会不明白当下情况,定然是有人暗害,而主公则是趁势用他来稳住人心。
延津县,黄河渡口北岸,关羽在此建立的大营已经驻扎多日,经过十日努力,终于完全丢失了张韩的去向。
关羽一向沉稳,而今这个局面,他除却先相信之外,好似却也拿不出什么办法来。
这段时间,杀人杀得手麻,戟把都快握不动了,他现在根本不想再谈什么远大志向、复兴汉室,他只想去找荀令君辩经。
“嗯,再去一次武安!”张韩来了兴致,当即起身准备出发,但是因为蹲久了腿麻,忽然呲牙咧嘴。
大病一场,已经把他的头脑烧得清晰了许多,也不再有杂念。
将战败之因,全数推到了他许攸的头上。
张韩活动了几下之后,毅然决然的翻身上马,率领所部再次出发,“已经没有时间犹豫了,我们往武安去!”
崔琰直到现在,才不得不承认,袁绍并非明主,或可得势招摇,威望于世,可却没有扭转乾坤的能力。
让邺城的收成存粮锐减,令税收大增。
“他袁绍,仁义均在,只是错信了旧臣,因此战场失利,好计量呀,当真是无情也!”
袁绍快步走下台阶来,手中拿着布匹递到崔琰面前,双目发红的盯着他,“你看见了没有,张韩烧毁乌巢的时候,曾大笑多亏了邺城先生相助,不愧为丞相旧友!”
“嗯”袁绍看了看他们,深思考量着这番话,慢慢的又走回到了位置上,缓缓坐下,叹道:“好吧,依诸位之见,的确应当如此,那就请各位彻底严查,找出许攸党羽,将他们一网打尽。”
“我许攸,遗臭万年,受世代嘲讽唾骂,愧对列祖列宗。”
辰时,袁绍问讯了崔琰。
“不能姑息,宁可错杀也不能姑息,此战大败,乌巢粮草付之一炬,境内各地都会缺粮,今年秋收甚至连全境温饱都难,此,都是许攸贼人暗通曹操所致,我还与他讲什么情义?我恨不得食其肉、寝其皮!!”
毕竟,现在是在稳固后方人心的阶段,也许还要遭遇并州、幽州的许多叛乱,这些是袁绍需要防备之事,唯有固本守土,才有机会继续对峙。
“战败之时还失其仁,不智也,如此只会让人心更快丧失,诸位落井下石之举,更是无清扫之相,上下皆有心思,不似共难之举,我看,难成大事也!”
而崔琰的回答却让他更加气愤。
急得徐晃天天夜夜来问,想要请战攻城,而关羽看延津县城门上的守将越发的少,旗帜却越来越多,他估算乃是疑兵之计,恐怕城内的守军都去追逐张韩去了。
只要此县跨过去,之后就能威胁到袁军后方,从而让张郃不得不退回来驻守。
袁绍的话,让崔琰如坠冰窖,觉得太过绝情,想要再劝上几句,但是却又觉得嘴巴被人堵住,不知怎么回答。
“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