军偷袭!
“罪臣率总营军马突出重围,但凉州总营三十五万军马折损过半,姜玄洛所统领五万翼军不知所踪,想必也已遇伏尽灭!”
“罪臣已与五万东翼军汇合,誓死守住西北防线,战死至最后一卒,也不叫叱罗、拓跋大军支援莽汗王庭!
“西路尚有希望,姜离或可期许……”
东襄王司马屿收回目光,实在不想再看去了。
短短数日,凉州总营军马就折损过半,辎重粮草更全部丢弃,就算与五万东翼军汇合,也不过二十万余之数。
士气低迷、粮草、补给不足,这样的军队纵然意志如何顽强,也不可能抵御士气暴涨的百万莽军。
坚持不了数日就会被莽军一点点蚕食消耗,最终全部战死。
“圣上撤军吧!”
东襄王低声道。
作为大周皇朝硕果仅存的两位司马王之一,东襄王的忠心与勇武不容置疑。
此刻直接出言相劝,并非胆怯懦弱,而是明智之举。
两军交战,分毫之差都可能影响到最后的胜负。
西路已败,叱罗、拓跋的百万大军没了任何可以忌惮的力量。
若横冲直撞而来,与莽汗的主力大军左右夹击。
景皇所坐镇的两路中军,绝对难以抵挡,会付出极其惨重的代价。
元气大伤,十年都难以恢复!
而这还只是最好的结果。
如果叱罗、拓跋的大军南下,冲击防御力量薄弱的关隘,玉门、晋元、洛川三省可能会陷入莽军的铁蹄和刀锋之下……
“朕为了今日足足准备了十八年,十八年啊!”
景皇全身都在颤抖,体内气血翻涌,更是一口鲜血喷出,落在大殿外的玉石台阶上化作了一片的鲜红云朵。
他踉跄倒退半步,放眼这莽原的浩瀚山河,眼中是无尽的悔恨与懊恼。
北伐前,大周气运昌隆,姜离连立功勋,让北伐的胜算达到了前所未有的高度。
岂料,仅仅只是更改了一支翼军的原有统帅,就让整个局势瞬间急转直下!
可笑可笑。
朕在第一时间竟将西路失败的原因归到烨儿的身上。
结果却是自己一手促成。
就因为姜时戎的私心,还有朕的……
景皇懊悔不已。
虽然他同意姜时戎的建言,也有多重考虑,但不可否认的一点是,他的确起了忌惮姜离的心思。
此子似乎真的有大气运在身。
一路凯歌激昂,成长的速度过于逆天。
所立功勋对大周的影响,早已超越镇武侯姜时戎。
十六岁的公侯,大周并非不能容下。
可未来呢?
一旦他的圣威盖过自己和所有的皇子!
功高震主!
纵然是景皇也有慎重对待。
如果姜离是大周太祖一样的乱世枭雄,谁敢保证他不会觊觎大周帝皇的宝座!
虽然史籍中已经抹去了太祖建立大周的隐秘,但历代周皇却不会忘记。
“不能退,不能退,朕的帝业就在今朝!”
景皇猛地摇头,威严冷峻的面孔上浮现出决绝与疯狂,“不能退,更不能等,那道契机就要临近了,留给朕的时间已经不多了!”
“契机……”
东襄王司马屿闻言一怔,却没有听懂景皇的话外之音,但还是劝阻道:“圣上,就算现在下令自国内重新调集军力,也至少需要两月的时间,我们距离西路军足有数千里的路程,想要支援也来不及的……”
“朕说不能退!”
“命外围待命的五万游骑立即前往莽原西部支援,自中路两座大营抽调十万精锐立时出发,无论如何也不能将那群狼崽子放出来!”
景皇的声音斩钉截铁、不容违逆。
“臣……遵令!”
东襄王司马屿知道自己的这位皇兄一旦决定的事情,绝无更改的可能,也只好低头领命,匆匆而去。
“难道我命中注定无法建立万年帝业,还是与那道千载难逢的契机无缘……”
“鼎器,九州鼎器!”
景皇看着司马屿离去,心中也产生了些许的动摇。
他再次看向四皇子司马烨的密信,目光留在了其中一行字迹上:西路尚有希望,姜离或可期许!
景皇眸光动了动,最终化为嘴角的一抹苦笑。
“可笑,朕怎么动了寄希望于姜离的念头,他或许不凡,却也绝不可能替代数十万的军马!”
……
“拓跋戈,你是我拓跋族的叛徒,不配拥有拓跋之姓,更愧对你身上流淌的先祖血脉!”
“可耻的叛徒,我耻与伱曾在同一座篝火前饮酒,你是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