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桓的预料,这裴勇竟然还是一位将横炼铁布衫练到了大成之境的强者。 愣是凭借着一身横炼的功夫,生生的避开了脖颈要害,扛了他那一刀。 要知道李桓那一刀如果说是噼在岳不群这等强者身上,也足可以当场将其噼死了,而裴勇竟然只是遭受重创。 虽然说只看那伤势,怕是也挺不了多久,但是能够接下李桓一刀,这已经昭显出裴勇的不俗之处。 如果说裴勇有所防备的话,以其一身大成的横炼铁布衫功夫,便是李桓想要将其拿下,恐怕也要花费一番手脚。 大口大口的喘着粗气,低头看着自己身上的偌大伤口,裴勇面色惨白,他有些后悔了。 裴勇并不是傻子,也知道李桓凶名在外,但是为什么面对李桓的时候,却是没有怎么在意,说到底他所依仗的就是他那一身强横的功夫。 靠着他那一身强横的横炼铁布衫,再加上拜在了朝中一位重臣门下,他从一个小小的把总一点点的爬到了京营一营提督的高位,便是在京营十几万兵马当中,他也敢说自己一身实力之强可进前十之列。 有如此强大的实力,又自认李桓不敢将他怎么样,所以他从心底里就瞧不上李桓这么一个小年轻。 李桓名声在外的是其无法无天、报仇不隔夜这些,可没有谁告诉他李桓一身实力竟然强悍到了这般的程度。 要是早知道的话,裴勇再怎么自持勇武,也不敢这么的张狂,不将李桓放在心上了。 只可惜这世上什么都有,就是没有后悔药,裴勇躺在地上,鲜血染红了地面,目光之中满是后悔以及恨意。 虽然惊讶于裴勇方才一刹那之间所展露出来的强横实力,但是再强也被他一刀破了横炼功夫,重伤垂死。 随手将染满了鲜血的绣春刀插回陈耀腰间的刀鞘之中,李桓一只手负于身后,向前几步,行至点将台边缘,高高在上,居高临下的看着裴勇,冷声道:“振威营提督裴勇,当值期间于军营重地酗酒、引风月女子进入军营花天酒地,证据确凿之下却死不承认,意图反抗上官,本官以军法将之斩之,以儆效尤!” 不得不说,李桓倏然之间出手斩杀裴勇的举动真的是出乎了所有人的预料。 一众士卒只看到李桓忽然出手,只是一招下去便将打遍全营上下几乎没有敌手的裴勇给砍了个半死,心中充满了震撼的同时,看向李桓的目光当中也充满了敬畏。 而此时裴勇的那几名亲兵方才如梦初醒一般反应过来,有人大叫着扑到裴勇身边,有人则是一脸狰狞的扑向李桓。 身为裴勇的亲兵,必然是裴勇的亲信之人,如今李桓摆明了要杀了裴勇,振威营其他人或许没事,但是做为裴勇的亲兵,这些人只有一个下场。 “杀!” 眼见那几名亲兵竟然扑向李桓,陈耀当即一声断喝,随即几名锦衣卫将手中强弩射出。 眨眼之间,几名亲兵还没有冲到近前便被射杀当场。 看着裴勇以及其手下几名亲兵的尸体,振威营一众士卒皆是噤若寒蝉一般,无比敬畏的看着李桓以及其身后的锦衣卫。 李桓目光扫过一众士卒,沉声道:“带宋光!” 点将台下方,一直被锦衣卫的人给押着的宋光可是清楚的看到裴勇是如何被李桓所杀的。 原本心中便是惶恐不安,此时听到自己的名字,宋光整个人心中一惊,脸上露出绝望之色。 “放开我,不要杀我,不要杀我……” 宋光一边挣扎一边眼泪鼻涕流出,口中喊着饶命。 只可惜不管宋光如何挣扎,还是被押到了高台之上。 做为振威营一名千总,宋光绝对算的上是营中高官了,许多士卒看到宋光的时候都露出了了然之色。 就像裴勇好色如命,哪怕是在军营之中也公然招妓一样,宋光好赌之名在振威营也是数得着的。 只看宋光被抓,一众将士都能够猜到宋光为何会被抓。 李桓目光如炬,下方一众士卒的神色看在李桓眼中,心中不禁生出几分感慨。 看得出宋光在大营之中聚赌之事,营中几乎所有的将士都知晓,可是这种事情竟然无人去管,任其堂而皇之的出现在军营重地,可见京营军纪到底糜烂到了何等的境地。 李桓没有理会宋光的哀求,看了一众将士澹澹道:“振威营千总宋光,当值期间聚众赌博,按律当斩,众将士当引以为戒。” 许多人闻言甚至不敢去看李桓,尤其是一些在军营之中斗鸡遛狗、花天酒地的底层军官,此时看着裴勇、宋光二人的下场,哪怕是身在烈日之下,许多人仍然感觉浑身发寒。 “行刑!” 伴随着李桓一声断喝,就见一名锦衣卫挥动手中长刀,一刀落下,宋光那一颗头颅登时滚落,在地上滚动了几下,身躯一软,跌倒在地。 “监军关征、都指挥使任平、苗伟何在?” 振威营除了提督裴勇之外,尚且还有一名监军关征,两名都指挥使,分别是任平、苗伟,再加上几名千总,便是一营之高层了。 随着李桓话音落下,就见一名身着甲胃的将领自一众士卒当中走出,大步向着李桓走了过来。 这人一动,李桓的目光便落在了对方身上。 此人身上隐隐可以感受到一股肃杀之气,面容刚毅,脚步沉稳,缓缓行至近前,冲着李桓大礼拜下道:“末将振威营都指挥使任平拜见大都督。” 李桓打量了任平一番,微微点了点头,脸上露出几分笑意道:“任指挥使快快起身。” 这是李桓自进入振威营之后,脸上第一次露出满意的笑容。 至少这任平举手抬足之间所流露出来的那一股子气质,给人的感觉倒像个军人模样,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