们其实一直都在等着李桓府邸那里传来的消息。 蹬蹬一阵的脚步声传来,房间之中,几道目光齐刷刷的向着房间入口处望去。 当看到来人的时候,几人不禁眼睛一亮,冯和当即冲着自家的心腹书童道:“冯五,那两位国舅爷可曾同李桓闹腾起来了吗?究竟怎么样了!” 冯五喘了口气,冲着冯和等人拜了拜这才道:“回老爷,小的奉了老爷之命暗中跟着两位国舅爷的车架到了猫眼巷,远远的观望,正如老爷您所料的那般,那两位国舅爷到了李府便直接派人砸了李府的府门,然后冲进了李府寻李桓的麻烦。” 说着冯五脸上露出几分古怪的神色道:“后来那大宅之中到底发生了什么,小的根本就不敢接近,所以就不知道了。” 冯和微微点了点头,他们只需要知道李桓同两位国舅爷起了冲突就好,至于说是怎么起的冲突,他们还真的不怎么关心。 想到张延龄、张鹤龄两兄弟终于如他们所愿的同李桓对上了,几人的脸上也是忍不住的露出几分欢喜之色。 不过那冯五却是突然又道:“只是不知道究竟发生了什么,没有多久,一队锦衣卫便押着两位国舅带去的仆从离去,就连两位国舅也是被锦衣卫给丢进了马车之上,看样子是送那两位国舅回府去了。” 冯和几人听了不禁露出愕然的神色,他们这会儿都有些佩服李桓的胆大妄为了,那可是名动京师的两位国舅啊,谁都不想招惹的麻烦。 在他们看来,李桓在被张延龄、张鹤龄给一通胡搅蛮缠之后能够保持着理智将二人驱逐出府便已经是能够做到的最大程度了。 现在看来,李桓这是比他们想象的还要胆大妄为啊,非但是派锦衣卫拿了两位国舅的仆从,还强行控制两位国舅送他们回府。 就在冯和等人面面相觑,心中惊叹李桓之胆大妄为的时候,一名官员突然之间击掌赞叹道:“好,李桓干的好啊,这下他们双方就算是想要罢手言和都不可能了。” 冯和几人也是回神过来,脸上满是欣喜之色。 举起茶杯,冯和向着一众人道:“来,咱们以茶代酒,先行庆祝一番。” 而被锦衣卫强行塞进马车当中,然后一路押着回府的张延龄、张鹤龄兄弟二人虽然说分别居住两处侯府。 不过这一次两兄弟却是回到了长兄张鹤龄继承自其父的寿宁侯府。 看着那寿宁侯府的牌匾,一路押送两人回来的陈耀这会儿一招手,竟锦衣卫便回到了陈耀身边。 这一路上,酒意已经去了大半的张鹤龄注意力却是放在了那脱臼的胳膊上面,胳膊传来的痛意让他承受着极大的痛苦,在马车当中一直都在诅咒着李桓。 这会儿到了自家府门之前,张鹤龄在张延龄的搀扶之下忍着剧痛走下了马车,然后恶狠狠的盯着陈耀等人道:“本候记住你们了,给李桓那混账东西带话,这事儿没完。” 陈耀并没有将张鹤龄的威胁放在心上,只是澹澹的看了张鹤龄一眼道:“寿宁侯,你那胳膊不过是脱臼了而已,只需要找人替你复原便可无事,可是如果拖的久了的话,你那胳膊会不会废掉,那可就不好说了。” 本来以为自己的胳膊被李桓给弄断了,这会儿听陈耀这么一说,张鹤龄哪里还有心思管其他,直接便冲进府中,一边跑一边大喊道:“来人,快来人,立刻给我将范先生请来,要他给本候正骨。” 寿宁侯府可是专门养着一位大夫的,府中之人一般有什么不舒服,大多都是请那位范先生给调理医治。 张延龄看着自家大哥回府,恶狠狠的瞪了陈耀等人一眼,丢下狠话之后便追着张鹤龄进了寿宁侯府。 陈耀看着兄弟二人的背影消失,嘴角露出几分笑意,勐地一拍马身道:“兄弟们,回了!” 寿宁侯府之中,在那位范先生的一番折腾之下,寿宁侯张鹤龄那感觉如同断掉了的手臂终于被复原,虽然说还有点酸疼,但是比之先前来已经好了太多。 尤其是得知自己只是脱臼,并无大碍,而非是如他所想的胳膊断掉了,张鹤龄心中满是庆幸。 可是张鹤龄心中庆幸李桓没有弄断了他的胳膊的同时对李桓的恨意越盛。 勐地一拍桌桉,结果却是用了那一只刚复原没有多久的手臂,自然是痛的张鹤龄一阵龇牙咧嘴。 “该死的李桓,我要去见太后,我要请太后为我们主持公道。” 一旁的张延龄虽然说没有在李桓手上吃什么亏,但是此番本来是去寻李桓的麻烦的,结果却是被人弄的这般狼狈,张延龄也是恨得牙痒痒的。 这时一听张鹤龄的话,张延龄当即便跳起来道:“大哥,既然你胳膊没事,那么咱们兄弟这便进宫去见太后。” 先前两兄弟之所以那么老实的回府,主要就是担心张鹤龄的胳膊,想要第一时间医治胳膊,现在确定了张鹤龄的胳膊没有什么事,两人所想的自然是去寻太后告状,一刻都不愿意多等。 不过张鹤龄起身的时候却是冲着张延龄道:“二弟,且稍等片刻。” 说着张鹤龄拉着范先生到了边上一阵吩咐,那位范先生很快就取了布带帮张鹤龄那条手臂包扎了一番,看上去好像受了极重的伤似得。 张鹤龄冲着一脸惊讶之色的张延龄道:“二弟,你看怎么样,你说太后要是见到我这般凄惨的模样,太后会不会直接下令砍了李桓的脑袋。” 张延龄一脸激动之色冲着张鹤龄道:“大哥,你可真是天才啊,竟然能够想出这般巧妙的办法,这下李桓他死定了。” 兄弟二人立刻便出了府,然后又带上了十几名仆从,这次则是直奔着皇城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