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陆状元没心思了,并没有刻意去打听他的事,只是无意听我爹爹在书房说起的。”
苏绾正色:“是什么事?”
曹慧低道:“翰林院授官变动了,原先定的陆状元,现在成了杜公子。”
苏绾一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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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月轩临汴河而建,一到晚上,一排排灯笼燃起,火光映在汴河,金辉相映。
这里是东京城许多文人墨客喜欢来的地方。
此时灯火阑珊,游船如织,船上娇娘载歌载舞好不热闹。
可陆安荀无心欣赏。
面,杜文卿喝了许多酒,像是有心赔罪似的,他一杯一杯地喝,满面通红。
“是我不起陆兄。”杜文卿道:“翰林院士一职没人比陆兄更能胜任,可我......我没别的法子。”
“我若不如此,只能黯然离京。我母亲已经年过五十,只我一子实在不易,我不能让她老人家失望。”
“当然,我不是非要留京,可我还娶苏泠。遇到她之后,我变得贪心了,功名要,佳人要。”@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
“我要建功立业,要人头地,要升官加爵,要配得上她。”
他说得激动,眼里布满血丝,还有些湿润的东西。
“陆兄,我觉得自己可耻!我用不正当手段夺了你的东西。你若打我、骂我,我皆无怨言。”
陆安荀没说话,视线落在幽幽汴河上。
过了会,杜文卿突然起身扯住陆安荀的手:“陆兄,不若你打我一顿,让我好受些。”
陆安荀抽回胳膊:“杜兄醉了。”
“我没醉!”杜文卿去寻酒壶,拿过一瓶摇了摇发现是空的,转头喊:“小二,再来一壶。”
小二殷勤跑上楼来:“客官要什么酒?”
陆安荀挥退:“下去吧,不必了。”
“拿酒来!听见没有!”杜文卿大喊。
陆安荀将杜文卿摁住:“别喝了,我送你回客栈。”
杜文卿摇头:“我没醉,我要陆兄赔罪。”
“陆兄,”他起身扶着桌子:“你可愿原谅我?我们以后......还是不是好友?”
陆安荀没回他。
他觉得今晚空气格外闷,闷得连心情是烦躁的。
“回吧。”他放开杜文卿,结果杜文卿哗啦跌坐下去,然后趴在桌上嘟哝两句睡着了。
苏绾找过来的时候,见的就是这么一幕。
陆安荀坐在栏杆旁,目光平静地落在杜文卿身上,随后又似有感抬眼朝她看来。
“陆安荀,”苏绾问:“你喝了多少?”
陆安荀脸颊绯红,色迷离。
“苏绾。”他喊。
苏绾走过去,就听他说:“苏绾,我们回去吧。”
“好。”
他情绪些许低落,苏绾原本一肚子话突然不知该怎么说了。
她吩咐陆安荀的小厮把杜文卿送回客栈,然后又让小二送一碗醒酒汤来。
待陆安荀喝过醒酒汤,苏绾扶他下楼:“走吧,我们回去。”
两人没坐马车,没骑马,只缓慢安静地走在夜深寂寥的巷子里。
少年有些沉默。@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
月色清冷地照在他身上,将影子拉得狭。
“陆安荀,”苏绾忍了忍,悄悄牵起他的手:“你别难过啊。”
陆安荀停下,垂眸看了眼两人掌心交握。
然后握紧她的。
“我不难过......”他说:“只是遗憾。”
彼时苏绾以他遗憾错失翰林院,后来才明白,重情重义的陆安荀遗憾的是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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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万举子科考,数百进士角逐,入翰林院点翰林是天下学子的梦。而这么个万众瞩目的位置,并没归此前呼最的状元郎陆安荀和探花郎周秀,反倒是进了个名不见经传的寒门子弟囊。
杜文卿被点翰林,人人感到意外,得知杜文卿经常入季家后,又觉得是情理之。
有如此靠山,杜文卿往后可算是踏上了一条青云路。
这件事的主角分明是杜文卿,而众人将目光移到陆安荀身上。原因无他,杜文卿和陆安荀交情甚笃,如今本该陆安荀的官职被杜文卿夺了去,大家都在看陆安荀有何反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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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安荀没什么反应。
洗秋院里,他躺在苏绾的摇椅上啃鸡爪。
“怎么样?”苏绾问:“味道还不错吧?”
陆安荀点头:“确实不错,凉而不寒,酸而不涩,还很有嚼劲。键是这骨头剔得干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