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7. 噩梦 “她的‘灯’,要灭了。”……(3 / 6)

沉珠 林格啾 4776 字 2023-09-08

童言无忌,一方面不会有人过分追究当真,另一方面,却真正能做到短时间内、令这歌谣中的故事人口相传。

“看来,有人在暗中帮那位九皇子立威啊”

他语气淡淡,好似只是在说一件无关紧要的小事。

“小小状元郎,真有这么大本事怕不是后头还有人推波助澜。”

曹贵心口一跳,立刻会意过来,忙道“兄长,我、我即刻命人去查,查清楚背后是谁在捣鬼。”

曹睿没有搭腔。

只饶有兴致地将手上的玉扳指旋来转去,重复数次。

衰老而干瘪的脸上,却始终没有笑意,仿佛陷入一场自问自答的沉思之中。

曹贵看在眼里,不敢打扰。

无奈,又不能不打扰。

最后,终于还是颤巍巍起身。

肥硕的身躯在屋中四下游移,确认门窗紧闭、关得严严实实,这才走近书案,压低声音道“兄长,西边来的人,最近不太安分。”

“”

“他们不放心质子的安全,坚持要将人劫走,已经在暗中调动兵力,可是如今这般情况,岂容得他们这般张扬若是张扬过了头,引出些不必要的麻烦”

饶是好脾气如曹睿,言及此,也不由地皱紧了两道浓眉。

突厥人的粗鲁野蛮,他从前虽有耳闻,可起初多和那名名叫英恪的谋士打交道,确还以为今时不同往日。

直到那九王子作为质子被押解入京后。

每一批暗中前来的突厥人,都总能刷新一次他对这些人蛮不讲理程度的认知。

两方人马与其说是打交道,不如说每次都是在鸡同鸭讲,最后不欢而散。

若非彼此之间还有利益可谋,兄长又与那英恪有约在先

“静观其变。”曹睿忽道。

“可是,”曹贵却忍不住面露犹疑,“若是坐视不管,万一到时他们反咬一口”

“反咬一口又如何本就说好只是一笔交易。我们并非那群突厥人的走狗,他们也无权对我们指手画脚,何况,他们答应我的事,也并没做到。”

曹睿冷笑道“连个人都找不到。一群废物,不堪大用。”

曹贵闻言,愣愣抬头,看向面前的堂兄。

说起来,他还记得堂兄年轻时,似乎是以文秀宽仁闻名上京的。

人们都说,这是一位有勇有谋、心怀天下的中郎将。当时,堂兄还是醉心于武艺的。

若是伯父还活着,如今来看一眼,想必都要认不出自己这个儿子了吧

曹贵被自己的想法吓了一跳,小心擦去了额头那不由自主冒出的几滴冷汗。

曹睿却似乎没看到他那瞬息万变的脸色,只闭目养神片刻,忽又道“九皇子的事,让烟柔多留神。”

他口中的烟柔,也就是曹贵的女儿,如今宫中的惠妃,曹烟柔了。

皇后名为养病,实则被幽禁宫中,昭妃醉心礼佛,有意避宠。

这一年多来,本是贵人的曹烟柔,与另外一名年轻答应渐得圣心,如今,已是宫中最受宠的二妃之一。

姓曹,自然是要为曹家人做事的。

必要时候,也须得学会吹吹枕边风才是。

曹贵知道兄长的言下之意,当即喏喏应声道“是、是。我晓得了,我我这几日便遣人同烟柔知会一声。”

曹睿便不再说话了。

靠着椅背,阖目不语的样子,看起来倒像是睡着一般。

但曹贵知道,这便是兄长暗示他不必在此徒增吵闹的意思了。

是以,他很有眼色地找了个借口,转身匆忙离开。

书房中很快只剩曹睿一人。

但实际上,又不止他一人。

他从桌下暗格中抽出一封书信,看过之后,沉默良久。

“盯住她。”最后,他说。

“必要时,可以杀之。但切记,把握好时机。”

“我倒要看看,魏峥还有什么把戏”

语毕,他朝窗下挥了挥手。

肉眼所见的变化,自然什么都没有。

唯有空气中的气息蓦地沉静下来。他便知道,那个人走了。

可他的视线并没有从窗棂的方向挪开,相反,他转而定定望向窗边那盆称得上不伦不类的“花”了。

当然,准确来说,那其实是一根竹子。

一根不像富贵竹般枝繁叶茂,也非玉山竹般自成景致,看起来极为普通的、孤零零的竹子,有成人手腕般粗细,直上直下,连一片多余的竹叶都没有,简直全无美感。

就那么种在花盆中,与其说是盆栽,不如说更像一把青色的、笔直的刀鞘。

尽管他已许多天没有为它浇水,更没有任何人敢轻易碰他书房中的东西。

可是眼下,那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