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后报复,只要被程祭酒发现,一定没有好下场,得不偿失。
只能吞下这口窝囊气。
“该死该死该死”
安平伯在心中疯狂嘶吼,发泄情绪,下一秒又用充血的眼睛,死死的盯着任平生,咬牙切齿道“本伯要去告御状任平生,你且等着”
话音刚落,便有国子监的学生嘲讽“这么大的年纪,不占理被人教训,还要回去找父母哭鼻子,真是丢人。”
“果真是厚颜无耻之徒”
“”
听着耳畔传来的各种各样的讥讽。
安平伯几乎要把牙齿咬碎,即便如此,仍旧忍着没有动手。
因为他心里清楚。
那名国子监学生说得没错。
朝廷律法规定,二品以上的官员和勋贵,只要没有犯下十大罪,三法司都没有论罪的权力,必须交由陛下论罪。
任平生是朝廷册封的世子,实打实的二品,属于八议的范围。
自己要是对他动手,便是僭越,一定会被陛下问罪,得不偿失。
“呼”
安平伯吐出一口浊气,尽全力压制心中翻滚的怒火,迈步上前,要把还剩半口气的儿子从任平生的脚下捞回来。
就在此时。
任平生忽然抬脚,踹向李一帆的背部,将他一脚踹到了安平伯的脚下。
“噗”
李一帆又是一口鲜血猛地喷出,身上的衣服都已经被鲜血染红,四肢更是呈现九十度的弯折,看着已经没了人样,惨不忍睹。
但是。
围观的百姓见到这一幕,并不觉得残忍,反而觉得十分解气。
李一帆在京师内城横行霸道已经不是一天两天。
隔三岔五,便会看到这家伙醉酒以后,当众闹事,欺辱路人。
百姓敢怒不敢言。
如今有人出手惩治,他们又怎会觉得残忍。
要是他们有世子这样的地位和实力,恨不得把这狗东西的脑袋踩烂
围观的百姓心情愉悦,一阵爽快。
安平伯看着平日里极为宠爱的儿子,像垃圾一样被人踢到自己的脚下,则是目眦欲裂,低声嘶吼“任平生你欺人太甚”
任平生置若罔闻,好似压根没有将他放在眼里,转头看向李勇,一字一顿道“看见没有,以后对待这种狗东西,就该如此。
越是纵容,他便越是猖狂,时间久了,便真当自己是个人物,实际上,臭虫永远是臭虫,翻不了天”
听见这话,李勇热血上涌,澎湃的情绪在心中翻涌,看了一眼安平伯和他脚下血肉模糊的安平伯子李一帆,正色道“卑职受教”
安平伯脖子涨得通红,牙齿咬得咯吱咯吱作响,双手紧紧握拳,几乎就要克制不住内心的愤怒。
三秒后,心中的恼怒如火山迸发一般喷涌而出,体内的磅礴的灵气再次翻滚起来。
一旁。
刑部侍郎袁国经见状,心中一惊,忙不迭地动用浩然正气,沉声道“小不忍,则乱大谋。”
圣人之言的力量,碧波荡漾涌向四周,顷刻间发挥作用。
安平伯心中的怒火消散了大半。
他深深的看了一眼任平生,冷哼一声,弯腰抱起还剩下半口气的李一帆,迈步离开了这里。
围观的百姓见到这一幕,爆发出一阵热烈的欢呼声
对仗义出手的世子殿下,丝毫不吝啬赞美之词。
事情发展到这种地步。
很多人已经忘记,任平生之所以惩治安平伯子李一帆,不是因为他横行霸道,而是因为他在春风堂前惹是生非。
但是,得到了想要的结果,谁又在乎起因呢
欢呼声还在继续。
任平生却是陷入沉思。
刚才,他看的十分清楚。
安平伯凝聚全身所有灵气,在极度愤怒下发出的全力一击,并不是被刑部侍郎的出口成章击散,而是被一面好似无形的空气墙阻挡。
有人在暗中保护自己
是爹派来的护卫,还是皇帝安插的眼线,亦或者是别的什么人
他更倾向于,爹还在暗中派了护卫。
但转念一想,又觉得不切实际。
北境四品境界的高手其实并不多,每一个都在军中担任要职。
以爹的性格,就算再如何疼爱自己,也不可能把撑起北境防线的中坚力量调到京师。
如果派来的是五品,应该达不到刚才风轻云淡,阻挡五品武夫全力一击的水平。
刚才出手的究竟是谁,没有头绪,干脆不再去想。
任平生抛却杂念,看向李勇,正色道“春风堂正常经营,如果再有人惹是生非,如何做,你应该清楚。”
李勇表情坚定,回道“卑职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