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不清醒的时候写下的东西是不作数的。”还不想说明自己异能的织田作之助这样解释道。
“这也是一种说法,不过靠情绪驱动的作家写下东西的时候大多都是不清醒的哦。反而是完全清醒的时候什么东西也写不出来,这也是常有的事。”
“原来是这样。”织田说。
入野一未稍稍睁大眼,不敢相信对方就这样接受了他的观点。
明明之前还斩钉截铁认为不能这样收尾,连一些反驳的话都不说吗
“但是你不能这么写。”他再次重复,这次带上了佐证,“我看过别人的,那位作者不是这样的。”
“每个作者的写法都不一样,完全一样的话那算是可耻的抄袭。”
“原来是这样。”织田说。
入野一未“”
“但是你”
“不能这样写,是吧”一未抢答完了他的后半句话,啼笑皆非道,“你对我的并不感兴趣,也提不上评价或者批判,这样的话我按照这个结局写完之后会有什么不好的结果吗”
织田作之助“”
看来是说对了。
“可是我想不到别的结局了。”一未抿了抿唇,无可奈何说,“我无法写出不合心意的文字,写下我自己无法接受的结局。要是被
编辑听到这句话说不定会气的跳脚,完全是摒弃了商业的任性的家伙呢。”
他看着玻璃上的文字,指尖的破口因为没有继续摩擦已经不再渗血,针刺的痛感和手腕相比不值一提。付出疼痛的代价而留下的记录之差一点就能收尾,不管怎么看这都是一张及格的答卷。
足够让他开新笔名,洗心革面重新做人了。
“你要认输吗”织田突然说。
他不清楚自己是怎么说出这样尖锐的问题,只是看见青年落寞的眼神后就脱口而出了。
“写不出更符合心意的结局,所以干脆放弃,觉得这样也无所谓,反正已经写了。就像这样做就能对得起自己一样,什么都无所谓的话”
说到这里,织田作之助已经不知道自己其实在说谁,是这个奇怪的青年,还是一直虚无的自己,他完全搞不明白了,只能难为情地收尾。
“什么都无所谓的话,就会变成我这样。”
入野一未默然良久,似乎明白了少年如枯萎的老人一样空洞的原因。
也明白了他凭空产生「纯白灵魂」的概念是因为什么。
他其实是清楚的,和需要异能提醒才不再逃避的入野一未不一样,少年对自己的处境再明白不过。
「在思考后放弃思考,依凭本能的活着。」
织田作之助别开眼,盯着墙上的文字,不愿意面对入野一未的视线。
好麻烦,早知道会这样煎熬,还不如让他写完,世界毁灭算了。
“说起来我还没自我介绍过。”
对方体贴的没有再继续之前的话题,织田也松了口气,转回头。
“我的名字是入野一未,”青年揉揉手腕,笑说,“是因为写了一些东西被关进来的。”
他想了想,走到玻璃前擦掉了几个字,已经可以独立成篇的文章缺少了足以定论的结局,再次成为了悬篇。
一未后撤一步,将残缺不全的文章牢牢刻入心里,连带着文字中的情绪也悉数接受。
还不能结局,他还没有和狱友好好交流,搁置这样一个复杂又纯粹的灵魂完全是一种浪费,一些缺乏的东西来不及填补的话,至少不能让自己创作出来的东西变成无能为力的结果。
这样想着,一未朝红发少年露出一个浅笑“我们一起离开这里吧。”
如今,孤岛上只剩下迷茫灵魂在注视着流浪的旅人。
他无意开解我的烦恼,或许每个人的立场将会决定他的答案。
父亲是错误的,他盲目痴愚。
母亲是错误的,她包庇过我,却没能一始而终。
达达先生是错误的,妄图以一己之力庇护尖叫的羊羔。
手术刀是错误的,黑色血液抹不开黎明。
石碑是错误的,沉默就是最大的过错。
我也是错误的,做出了所有错误的判断。
旅人的虚无倒映出我背负的罪名,是自以为受操纵的罪,是我主动背负的罪,是囚禁我的枷锁。
思考被认为是错误的,而我错误的思考难道又是正确的吗
我不知道,疯癫是一种随时间而变的异己感,而我此刻正置身其中。
唯一清楚的是,所有犯人都触碰到了自己想要的。
我们都不得善终。
只是,。被抹除
思想犯终节选
红色的满月高悬在黑色帷幕中,灰烬如雪花般飘下。
地下拘留所外一片狼籍,电影里曾经出现过的断壁残垣陈列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