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磨豆腐虽然苦,在他所居住的镇上却无人做此活,最近的豆腐铺子在方圆几十里外,高十二郎说是从《淮南子》中习得豆腐做法,我寻思着看《淮南子》的人这么多,也无人推敲出豆腐的做法。” “赚得第一桶金后,他也没有止步不前,又陆续出染坊、酿酒。”窦亮略作停顿道,“这白酒,恐怕是高十二郎做最大的生意了,距离他做出白酒已经一年,大唐繁华城市都能买到这种清亮的酒液。喝不惯的人都觉得烧喉咙、呛口,可那些正儿八经的酒豪却沉醉在其中。”说着他深吸一口气,竟已有了几分醉意,那醇厚的香气扑鼻钻入他的鼻翼间,窦亮竟有些微醺了。 “哎,哪怕是我,也极爱这酒。” “听闻最近他还鼓捣出了足袋与袄衣,正在长安热销,羊毛足袋已传到这,可听说不是十二郎那拿的,我不是很想买,怕买到鱼目混珠的滥货。” 说到这,窦亮的酒喝完了,故事也告一段落,他看向叶澜,举起手中的杯子,似乎在向未曾谋面的高长松致意,也像是给自己这一番话画上了一个圆满的句号。 谢自然也说:“我也听说过高十二郎的名声,道友中时常有赞他的,听说他是灵宝派的弟子,很有天分,灵宝派的陈道友还专门去乌斯藏教导他。” 说到这又压低声音道:“还有种说法是,高十二郎天生佛心,可先被道门带走了,佛门众颇有微词。” 窦亮也混门派,能聊上几句,他说:“无论如何他都是乌斯藏的人,就算有微词也轮不上大唐的和尚说话。” 听听就知道,他对秃驴没什么好感。 叶澜插话道:“我不曾听说这些,却耳闻高十二郎擅驭兽之名。”她心道,不只是异兽,那些成精的都与他很要好。 窦亮说:“东胜神州异兽如此多,叶道友既然说了,那就定当如此。”他说,“哎,世上竟有这样的人。” 修行的好,又会做生意,而且做的不是普通生意,是发明创造,这也太高于时代了。 民间有说法,讲高十二郎的这些创意都是神仙梦中传授,窦亮却道不可能,神仙是否有这佳酿可饮未可知,哪能把这好东西传给人族。 听了这么多,叶澜认为自己应当投桃报李,她说: “十二郎予我派几瓶酒,送至拍卖行以抵报酬。” “所得颇多。” 没了。 谢自然跟窦亮还等了很长一会儿,叶澜却没有讲话,他们这才意识到,她竟然说完了。 叶澜说话向来如此,单刀直入、言简意赅,这也是剑修的毛病,他们喜欢动手不动口。 窦亮问:“你是要横跨大唐去乌斯藏找十二郎?” 叶澜:“正是。” 窦亮思忖一会儿,没过半晌便做出决定,他说:“路上可否加一同行人?” 这话说得文雅,叶澜反应也快,她说:“你要一同去?” 窦亮问:“可方便?” 叶澜说:“我方便,可远去乌斯藏是否影响你生意。” 窦亮说:“我这回往返两大洲,很是挣了一笔,哪怕三年不开张,日子也能过得富庶。”他又说,“我这人不图别的,就想过个逍遥日子,天南地北到处跑,最好再结识些风流人物,高长松这样的人倘若能认识,我是不想放过的,而且听说他所在的高老庄宛若桃花源,去过的人都说是人间仙境,定要去见识一番。” 谢自然也找到机会插话道:“路上可否带我?”见二者看向自己,她解释道,“我倒不是去乌斯藏,只是顺路去长安。有一名友人长居于那地,我要去拜访他。” 听完二者欣然同意。 * 之后几日,叶澜在扬州过得很是舒坦,窦亮愿意帮她付一切开支,她却不愿意如此劳烦人,请一顿两顿算了,顿顿如此,她也很不好意思。 只可惜窦亮现在什么都不缺,她也帮不了对方什么,无奈之下叶澜只能上街看看有什么活做没有。 大唐不比大安,在那儿,剑修能够轻易找到活,一是因为当地居民都清楚他们打工皇帝属性,暗地里偷偷说剑修物美价廉,凡是要杀个异兽,采个草药都喜欢让他们去。 当然,这里的“物美价廉”也是有隐藏含义的,这里的“廉”是跟其他修士做比较,而“物”也不是普通人能招来的“物”,要不然开秘境的时候,一马当先去杀傀儡的怎么会是剑修呢? 大唐的修士都是老爷,是活神仙,寻常商贾不敢聘用他们,甚至不敢直视他们的脸。 这里的修士里可包括有文心的读书人呢,还有那些孔武有力的锻体武官,这些人是真的官,商人看他们是要说尊称的。 此外,这二地的招工模式也不大一样,唐还是人情社会,招的都是长工,需要人担保才能做活,她这个人生地不熟的,如何有人介绍? 她却不曾知道,想她这般白衣飘飘的剑修走在扬州的街道上,会引得多少人偷瞄。 不多时,叶澜便被叫住了,喊她的自然也是名修士,那日叶澜一剑动四方时看过她冲天的剑气与端丽的姿容,便将她的模样牢牢记在心中。 不过,叶澜却不记得他。 青年学子结结巴巴道:“道友,我观你在这转悠许久,可有什么事?” 叶澜先有些怪,随后顿悟:哦,这就是热情好客的大唐人! 叶澜道:“我在找工。” 找工? 青年文士一时间没理解她的意思,这里的找工真实他知道的找工吗? 这名学子名为韩百生,走的是以文入道的例子,大唐修士儒释道三家分晋,儒讲究的是文心,讲究一身正气,他们的修行有些玄之又玄的意味,写一手好文章,不代表修为高深,当一个土里刨食、一心为民的边陲父母官,也不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