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上山的兴致很高,但她还是相当谨慎,并没有贸然进入深林腹地。
那地方环境复杂,有时候还会有大型动物出没,实在没必要冒险。
她在外圈转了一圈,找到了一些可以当蔬菜的植物。
还随手采摘了几种平日里常见的药草。
回家烧水煮了凉茶,解渴降温。
回到家中,江月先把洗好的药材放进锅里加水,生火煮了一壶凉茶。
厨房冒出袅袅热气,空气中弥漫起淡淡清香。
“来了没?”
刚进门,江月就亮着眼睛看着傅安勋。
她几乎是跨过门槛的一瞬间,就已经迫不及待地询问。
傅安勋知道她什么意思,摇了一下脑袋。
“还没来。”
江月疑惑了。
这就放弃了吗?
她原以为昨天自己不在家那么长时间,正是对方上门的好机会。
难道这么难得的时机就这么错过了?
莫非……
她的心跳停顿了一下。
她不在家,这不是最好的机会吗,怎么没人来呢?
这是多完美的契机啊。
家里只有傅安勋一人守着。
若是对方真想找上门来说事,这时候上门再合适不过。
她都不需要亲自出面,就能知道是谁主动按捺不住。
这可不像胡娟的性格啊!
她是急性子,一旦有什么风吹草动便会立即出动。
尤其喜欢在人后,偷偷摸摸地捣鼓各种手段。
会不会是出什么事了?
也许……
情况有了新变化?
程家又有啥幺蛾子?
也许是那个方向上又出了新状况?
一想到“程家”这个词,她脑海中浮现出一系列不堪的回忆……
很有可能!
她不是凭空猜忌。
之前的她可没少吃苦头。
程母瘫痪在床,需要她整天陪在一旁,有什么要求不说话,就是一味地呜呜呜。
那个时候的江月不仅要料理家务,还要日夜照顾常年卧床的婆婆。
每天的生活无一丝喘息的余地。
只要稍有怠慢,就会听到屋内一声声哭嚎似的抱怨。
那对小叔小姑更是捣蛋鬼。
两人年纪虽不大,却极其难缠。
有时还会当面羞辱、言语挖苦。
那段日子的煎熬至今还留在心底。
原来的她太过容忍和忍让,让他们逐渐养成了肆无忌惮的脾气。
程父始终保持着冷漠的态度,只是一副事不关己的模样。
或许在他们心中,她早就不是程家的一员。
而只是一个可以任意差遣的佣人罢了。
呵,归根到底还不是觉得她对程振武动了真情,舍不得走?
以为只要有爱情支撑,不管怎么对她都没关系?
但如今不一样了,她真的走了。
那个一直默默操持家务、为全家人付出的角色空了下来,自然需要有人顶替她的位置。
程家离不开那样的便利生活,改变必然会引起不适。
谁接手都没有问题,反正她是不会再回来的。
抓住一个就先用着一个。
江月见状突然起了兴趣,一时心起便独自前往村里的消息站,假装随意地逛了一圈,顺手打听了许多消息。
没多久,她就兴致勃勃地回来了。
“听说啊,程振武带回来的那个小孩,在玩耍时不小心摔了一跤,结果把手臂摔骨折了,急得程振武连忙把他送到了卫生室去治疗。他们现在都在那儿守着那孩子,哪有空来找你麻烦呀!”
傅安勋听到这个消息之后,并没有表现出太多的震惊。
看着她眉飞色舞地讲述着,还有那一脸激动的样子。
他反倒有些疑惑地问道:“那个孩子跟你以前结过什么怨?”
江月听后认真地点了点头,伸出一根手指,一边指着后脑勺,一边语气愤愤地说:“你看我这这儿还有个包呢!就是因为那小子冲着我撞了一下,才会变成这样的。”
她接着说道。
“你也别看他还小,当时那劲头儿可狠了!明明是我不同意收养他,他就这样冲过来狠狠地撞我一下,一点情面都不讲。”
说着她叹了口气,无奈地补充道:“你说,是不是有点仇怨?虽然我这个人并不计较,但如果能亲眼看看他落得现在的下场,我觉得心里会特别痛快!”
尽管嘴上说是小孩子的事不必太在意。
但江月内心还是隐隐有些厌恶那个孩子的。
每次想到自己被打的位置到现在还在隐隐作痛。
她就越发觉得自己吃了亏。
若不是私下悄悄抹了些药水缓解疼痛,只怕这一片早已经红肿起来了吧!
小小年纪就能干出这种事儿来。
这心思未免太狠了一些。
当时他的眼神中闪现的那种敌意,并没有很好地藏住。
想着想着,江月的情绪渐渐恢复平静。
随即哼起了欢快的小曲,转身继续去做她未完成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