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在叫他?
声音很熟悉,就像是刚刚才听过。
赫漓顺着声源看去,就见一道熟悉的身影朝他跑过来,他看不清对方的长相,只能看到那双透亮迫切的眼睛。
竞然会有人这么着急找到他吗?
“赫漓小心!”
那道身影猛地朝他扑过来,带着他往旁边滚了几圈,而他原本所在的位置竟是被什么锋利的利爪给抓出几道痕迹。
如果这些抓到赫漓身上不堪设想。
“阿颜·……”
“啊?眼?”江琉颜下意识摸到他脑门儿,把他额前的头发撩开,露出精致的眉眼,“你眼睛伤到了?我看看?”
赫漓默然与她对视,竟是真的看到了她眼底的关切和紧张,原来除了赦郁,他也能得到这样的关心吗?“我眼睛没事……阿颜。”他又试探性的叫她,如果会得到呵斥或是拒绝,他就改。
“先起来再说。”江琉颜来不及板正他的称呼,眼下最要紧的还是得赶紧离开这里。
她过来时就见赫漓快要掉进裂谷里,可他就像是没看见一般,径直继续朝那边走,后来更是看到有一道身影快速朝他攻过去。
所以就只能冲过去将他带到旁边。
赫漓眨了眨眼,莫名觉得眼前有些模糊,刚才看过的那些场景又要想方设法的往他眼睛里钻,他只能握紧江琉颜的手,以此让自己清醒一点。
他们刚躲到旁边,那道黑色的身影又冲了过来。
江琉颜这次看清楚了她猛地看向赫漓,“你们部落怎么会有鹰?!”
“鹰?”赫漓也有些惊讶,“部落早就和鹰族割裂,按理说不可能会有鹰。”
但他眼下看不真切,如果江琉颜说有,那想来是真的有。
只是部落内怎么可能有鹰?
鹰族向来好战,从前只是强势,渐渐就变得专横跋扈,恨不得让所有禽类都跪于他们之下,后来首领就将其分割出去了。
按理说本也不该一起的,不过是从前那些爱恨罢了。
江琉颜死死盯着那只鹰,它似乎是想一跃而下,直接飞扑将她们抓住撕扯上天空,再摔下来……这是很多恶性飞禽的坏心思。
“我们得小心些,眼下只有一只鹰,我们能把他解决掉,然后再离开这里,你站在这里分散它的注意。”江琉颜说着拍拍他肩膀,而后便小心翼翼退远一些。
这鹰的目标似乎一直都是赫漓,注意力并未在她身上,对方连看都没看她一眼。
江琉颜也稍微有些把握,只要赫漓先牵制住它,她就能将那只鹰击落。
盘旋的鹰死死盯着赫漓,再次俯冲而下,江琉颜也摸到它后背,想着只要赫漓在它落下的瞬间躲开,就能给她争取时间。
可是赫漓被它啄伤了!
“赫漓!”
“别过来!”他大吼一声。
江琉颜这才看清他双目无神,似乎并不能看到鹰和她的位置,且因为骤然失明,耳朵也不能辨别方向。似乎是尝到了血液的味道,那鹰变得更疯狂,再次飞起来向下俯冲,眼看着赫漓躲不过,她咬进牙关,飞速冲了过去。
手里的鞭子也甩了出去,千钧一发之际,鞭子钩住了那只鹰的腿,直接将它桎梏住,赫漓也由此得以逃脱。
江琉颜把鞭子固定住,掏出她之前兑换的匕首冲上前,干脆利索的一刀封喉。
“赫漓?没事了,你还好吗?”她捧住赫漓的脸,那双赤瞳此刻无神,循声看着她时也很无辜。“我没事,眼睛可能是被什么毒气给伤到了。”赫漓握住她的手不肯松开,鼻尖也萦绕着她的香气,“阿颜……”
江琉颜正检查他身上的伤口,听他这样叫,指尖都颤了颤,她垂眸,“怎么了?伤口疼?背部的血止不住,我们得先离开。”
赫漓被她搀扶着起身,身上伤口还好,只是眼睛看不见,少不得会让他觉得不安全。
两人很快就离开了这地方,赫漓身上血腥久久不散,不过是被鹰爪挠了一下,血就有些止不住了。回到小木屋里,前来看病的鹤族都有些惊讶的看着他们,没想到巫医竟然会受伤。
“这是鹰的抓痕!”
“得赶紧告诉首领!部族里居然出现鹰了!”
“这些坏家伙,我们去告诉首领!”
江琉颜没心思管他们,医者不自医,赫漓现在没办法给自己治疗,只能她来动手。
可当她再看他后背的伤口时,眼皮疯狂跳了起来,“赫漓,血变成黑色了。”
“那就是有毒。”赫漓声音很轻,他边说边给自己号脉,“是专门药鹤的毒药,很好解毒,我说您来找药可以吗?”
“你说。”
赫漓撑着精神念了几株草药,这段时日跟他一起义诊,对鹤族的草药也熟悉许多,再加上之前技能融合的后遗症,她对这些也算是信手拈来。
很快就找到赫漓所说的几味药草,直接碾碎成末,糊在他伤口上,又按照他所说将另外一些药熬煮起来,做完这些她才稍微松口气。
“眼睛呢?”她轻声询问,“眼睛可有查出不妥吗?吃什么药能好?”
赫漓微微摇头,“暂时不知是什么毒。”
江琉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