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朝笙漂亮的眼睛瞪得圆圆的,小脸上满是震惊,“白逆受伤?”
“他怎么会受伤了?”
白安焦急地晃了晃尾鳍,声音急促,“等会再说这些!”
“你先去看他看吧!”
白安虽然也不懂为什么母亲非要让他来找朝笙去见白逆,白逆身上的伤,部落里的医师都治不好,难道这个雌性就能治好吗?
难道是白逆已经……已经快死了,所以才让他妻主来见他最后一面?
想到这,自安眼中划过一丝悲凉,他可怜的哥哥啊。
“好。”朝笙也知道耽搁不得,果断出声。
“我跟你一起去。”银絮紧跟着说道。
“嗯。”朝笙深深地看了一眼,满脸焦急。
森绿的海草飘舞,光影稀释,透着蓝绿色的光芒。
时不时就能见到几头虎鲸来回游弋,划出一道道优美的弧线。
一群虎鲸包围着一块礁石,数条黑尾鳍焦急地甩出一道道水波。
“白逆!”
朝笙从巨大虎鲸中穿过,眼中震惊与悲伤交织,在礁石上躺着的赫然就是白逆!
白佩守在白逆身旁,看见朝笙的眼神泛着微不可见的疲惫,但声音依然满是激动,“你来了!”“快,看看他!”
白佩抬手挥退围观的虎鲸,给朝笙留出一条道来。
“他是被舍兰草伤的,你看看可有什么办法救救他!”
白佩眼眶微微发红,声音急得发颤,却依旧维持着基本的冷静。
舍兰草?
朝笙没听过什么舍兰草,眼中划过一丝更深的担忧,她缓缓游到白逆身边,白逆的脖子被割了好长一条口子,伤口细长发黑,还在渗出黑红色的血。
中毒?
朝笙心中一悸,这海中生物的毒可不轻啊,稍不注意,可能几瞬间人就没了。
她轻轻贴上他的手腕,探出一丝巫力去查看,心脏不同寻常的加速跳动,毒素一点点地顺着血液流往他的肺腑。
朝笙紧紧地皱起眉心,白皙的脸上划落一丝冷汗,加快了输送巫力的速度。
紫色的巫力试图裹挟着毒素,可毒素依托着流动的血液总能摆脱掉巫力的纠缠。
朝笙咬着已经苍白的嘴唇,竭力地使用巫力去清理,可这毒并不是寻常的毒素,哪有那么好对付?许久,朝笙已经累得满头大汗了,才堪堪消灭了大半的毒素,保住了白逆的命。
她尝试着用巫力将剩下的毒素也消灭掉,突然,所有的毒素都挣脱了巫力的束缚,向着一个方向奔去。那是……心脏!
朝笙心中一震,运用着巫力使劲地追上毒素,可追到心脏的时候,却突然发现毒素消失了?!奇怪,心脏没有异常啊。
那毒素去哪了?
朝笙拧着眉心,心慌意急地仔细用巫力查看着,生怕一个失手,白逆就没了。
“咳咳!”
一声轻咳惊醒了沉浸在自己思绪里的朝笙,她紧张地看着白逆,“白逆,你醒了吗?”
“你现在有没有哪不舒服?”
白逆迷迷糊糊地睁开眼,黑圆的眼睛失去了往日的身材,直到确认这是小人鱼的声音,眼中才泛起微微的亮光。
苍白失去血色的唇动了动,似乎是想说话,可嗓子干疼得就像被刀割一般,根据说不出一个完整的字节。
白逆努力地撑起眼皮,想要看看小人鱼。
朝笙看见白逆不说话,急得直咬唇,“白逆,你现在感觉怎么样?”
“你说话啊!”
白逆睁着眼,眼睛一眨不眨地看着她,眼中漾起一丝微不可查的委屈。
朝笙眼中划过一丝了悟,试探地猜测道,“你说不了话?”
白逆这才眨了眨眼睛,似乎在认同她的话。
“以前中过这个毒的兽人也是这样的反应吗?”朝笙抬头看向白佩,急迫地问道,“他们身上可有什么后遗症。”
白佩只是深深地看着她,摇了摇头,微叹了口气,说道,“没有。”
“没有兽人中过这个毒后还活着。”
“?”什么?朝笙震惊地整个人都愣住了?这毒这么厉害?
心慌得漏了一拍。
“对。”白佩点头应道,情绪低沉,“舍兰草只在烂海沟那有。”
“大家只有舍兰草毒性剧烈后,就没有兽人再往那去过了。”
在她们谈话间,白逆的心脏泛着微弱的紫光转动着,微不可见的紫光转了舒适圈后突然归于平静,白逆倏地猛咳一声,“咳!”
一大滩毒血顺着他的嘴角留下。
朝笙被惊得嘴唇微张,瞳孔紧缩,“白逆,你怎么了?”
“我没……咳咳,没事。”白逆又咳出一缕黑红色的血后,虚弱地说道。
本来就冷白的脸现在更是苍白得跟张纸一样,毫无血色。
眉眼间的桀骜不驯之色不在,黑眼睛黯淡无光,像抹上了一层冷霜。
他静坐了许久,可算缓了过来,微微恢复了一件力气后,就满眼委屈地看着朝笙,“笙笙,我……我以为要见不到你了。”
“我也是。”朝笙动容地上前搂抱住他,眼中闪烁着泪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