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闷“嗯”了一声。
谢晚泠却“扑哧”笑出声,凑在他耳边,红唇微张,花香袭扰:“放心,既然答应你要好好做夫妻,左右从前来不来,也无甚所谓。”
她笑意灵动,光晃在她的面容上,实在好看。
伸手握住她的柔荑,贺琅缙和谢晚泠,在一众夫人、小姐艳羡的目光中,走进琼星坊。
秋嬷嬷见着小夫妻的样子,笑得嘴都合不拢:“五奶奶安好。”
谢晚泠被秋嬷嬷的话弄得害羞,做出小女儿的姿态,捂着脸说:“嬷嬷别笑话我了。”
秋嬷嬷跟着谢晚泠走上楼:“实在是没想到兴源镖局动作如此快,短短三个月,竟然就能将货物送来上京,听说这回,还是秦既扬亲自跟的。”
这话引得谢晚泠和贺琅缙同时侧目。
谢晚泠只是诧异,秦既扬竟然如此看重和琼星坊的生意。
贺琅缙则是在心中,无声过了一遍秦既扬的名字。
上京镖局,秦明和创立的兴源镖局乃是件传奇事,他一个人赤手空拳,打下这份家业,魄力和手段都不是旁人所能及的。
经营镖局,又要能和各个地方的官府打好交道,又要慧眼识珠,选到能干正直的人。
但听闻,前些时候,秦明和倏然病了。
如今的兴源镖局,乃是他的长子秦既扬接手。
看来秦既扬接手后,就受了阿泠的恩惠,做了琼星坊的生意。
脸色发沉,眼眸中也蕴藏着不屑的意味。
谢晚泠的注意力都在她的货上,并没有注意到贺琅缙的不对。
倏然,身后的一道声音让谢晚泠转身:“大姐姐!”
谢晚汿拉着谢晚姝,蹦蹦跳跳的对着谢晚泠挥手。
秋嬷嬷惊讶:“倒是赶了巧。”
几句话的功夫,谢晚汿就走到谢晚泠的近前,一眼就看见站在谢晚泠身后的贺琅缙。
但贺琅缙冷着脸,周身更是散着戾气,谢晚汿撇撇嘴:“大姐姐,姐夫。”
贺琅缙颔首:“妻妹怎今日来了琼星坊。”
谢晚泠也好奇的看向谢晚汿,照理说,这几日母亲是不会让谢晚汿出府的。
谢晚汿闻言,眼泪吧嗒吧嗒地就落了下来,登时让人束手无措。
谢晚泠瞪了贺琅缙一眼,纵然知晓他无辜,可贺琅缙怎会一句话就把阿汿问哭了。
带着谢晚汿进了厢房中,谢晚泠点着她额角:“多大的人了,还要哭。”
谢晚汿抽着鼻子:“母亲拿了一堆公子哥的画像给我,但我又不喜欢他们,母亲就说我不懂事,连见都不愿见。”
谢晚姝担忧的看着谢晚汿。
谢晚泠按着眉脚,母亲是心急,可好的夫婿哪里有那么好选。
没个一年半载,婚事也定不下来,那时谢晚汿可真成大姑娘了。
她是婚事特殊,谢晚汿和谢晚姝两人就要陪她一直等着。
谢晚泠难得耐心坐在谢晚汿的身边:“可总归,不能不嫁人呀。”
贺琅缙靠在窗边,闻言挑眉看向谢晚泠。
她这么安慰妹妹,是不是签下和离书的时候,也在想着,日后再嫁他人?
谢晚姝轻声说:“大伯母也是记挂你的婚事。”
谢晚汿红着眼睛:“我就是害怕,怕嫁给不好的人,怕他家中人多复杂,怕我进府受尽委屈还要自己往肚中咽,又怕他对我不闻不问,我只怕会被磋磨死。”
谢晚姝捂住谢晚汿的嘴:“傻妹妹,不要胡说。”
谢晚泠则是和贺琅缙对视一眼,贺琅缙心虚地摸着鼻尖。
他这个妻妹,如同也重生一样,刚说的每一句话,都戳中他和谢晚泠的心坎。
谢晚泠拍着谢晚汿的手说:“等回门,我会和母亲商量,可你也不许太任性了。”
贺琅缙适时坐至谢晚泠的身边,谢晚汿哪里好意思在姐夫面前掉眼泪,连忙起身去了屏风后面。
谢晚泠也觉着纳闷,低声同贺琅缙道:“阿汿平日脑子没那么灵光,好在她有事真会说出来,不然我差点以为,她也……”
见着妻子摸不着头脑的表情,贺琅缙握住她手,郑重道:“她说的,绝不会再发生。”
有小厮敲门说:“大小姐,兴源镖局已经把货送至后院了,想请您下去看看。”
谢晚泠应声,秋嬷嬷扶着谢晚泠,贺琅缙揽住谢晚泠的腰身一起走了下去。
谢晚泠只觉着奇怪,这人何时喜欢这么粘腻在一处了。
秦既扬满身黑色,窄袖宽肩,背手站在琼星坊的后院中。
四名小厮把箱笼格外小心地放在地上,秦既扬剑眉星目,声音低沉:“都仔细些。”
单是这样的身形就觉着可靠,不算太白的肤色,昭示他这几月,大抵都是在船上度过的。
身后脚步声传来,秦既扬转过身,在看见贺琅缙的时候,面色不改:“贺五爷,五奶奶。”
谢晚泠说着客套话:“这一趟有劳你。”
秦既扬手摊开,朝一旁站开些:“五奶奶还是先验验货,再对秦某说谢也不迟。”
谢晚泠使个眼色,秋嬷嬷出声:“小司,你们把宝石都理出来。”
琼星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