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些迟疑。
听见皇兄两个字,鄂婉一把扯住少年的衣袖,轻手轻脚朝白塔另一边挪去。
“皇上在下面,你不去请安为何要跑?”少年瞥了一眼被鄂婉攥着的衣袖,白净的脸顿时涨得通红。
鄂婉松开手,将食指压在唇上,小声解释:“朝中秘事,知道越多,死得越快。”
少年眨眨眼:“也是,那就躲一躲吧。”
时隔三年,乾隆脑中再次响起姑娘家的心声:【还好躲得快,撞见了多尴尬。】
“谁?谁在这里?”乾隆几乎同时出声,身边立刻有侍卫护驾。
和亲王弘昼警惕地朝左右看看,什么也没看见:“人?哪里有人?”
鄂婉壁虎似的贴在白塔另一边,心说乾隆有透视眼吗,隔这么远都能看见。
白塔下,侍卫已经动起来了,恐怕很快会搜查到这里。鄂婉示意少年出去应付,毕竟他是宫里的画师,奉命在这里作画。
少年很讲义气,朝她投来安抚一瞥,转到塔的另一边噔噔噔疾步走下汉白玉石阶,给皇上行礼。
“微臣张若澄奉命在此作画,无意扰了皇上和王爷清净,还请恕罪。”
这人年纪不大,做事倒沉稳,鄂婉贴着白塔狠狠松了口气。
其实她也没干什么出格的事,大可像少年那样出去见人,奈何死腿迈不动步。
就像她初入职场那年,远远看见公司老板就跑,压根儿不想上去打招呼。
此时白塔之下,弘昼、张若澄和几个侍卫面面相觑,毕恭毕敬等着皇上回神。
乾隆站在原地,耐心听完心声,唇角勾起一抹玩味的笑。
“不对,塔的另一边还有人。”
他扬声问:“你自己出来,还是朕让人请你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