失控的写照。黎迎见状,挣脱闻暮的“怀抱”,快步奔向陆杉身边。怀里的温度落空,闻暮脸色一沉。
黎迎脸色焦急:“陆杉姐,你还好吗?”
陆杉没有回答,又呕了几声,手指抓着垃圾桶边缘,指节泛白。黎迎拍着她的背,动作很轻,生怕弄疼她。就在这时,一道甜腻的嗓音插入:“给,漱漱口吧。”黎迎回头,看到江梨不知何时站在她们身后,手里拿着一瓶未开封的矿泉水,脸上挂着人畜无害的笑容。
黎迎随即接过水瓶,道谢:谢谢。”
江梨眨眼,笑靥浅浅:“不客气呀。”
陆杉勉强直起身,接过水瓶漱了漱口,深呼吸几次后,总算稍稍缓过气来。“陆杉姐,我扶着你去休息吧。”
“好。”
黎迎扶着陆杉慢慢站起身,路过闻煦身边时,一阵肆无忌惮的笑声刺入耳膜。
黎迎听声转头。
周子瑜正将女伴抵在墙上深吻,唇舌交缠间发出令人面红耳赤的水声。他的手掌扣着女伴的后脑,恨不得要把人揉进身体里。而女伴的指尖陷入他的赛车服,红唇微张,所有喘息都被他贪婪地吞没。更远处,Lucas直接把金发女生按在车前盖上,手掌顺着她的大腿滑进裙摆,惹得女生娇笑着仰起头,脖颈拉出一道优美的弧线。他们的吻热烈到粗暴,唇齿相撞间能听到轻微的“啧"声。黎迎一个纯情小处.女哪里经历过这些,眼睛四处乱转,看哪都不对。江黎噗嗤一笑,解释道:“迎迎,在经历生死边缘后,人会有一种强烈的我还活着′的冲动,而性行为是最直接、最原始的方式之一,用来证明生命的活力和存在感。”
她顿了顿,“身体进入一种特殊的亢奋状态后,肾上腺素、多巴胺这些激素会大量分泌,整个人就像被打了兴奋剂一样,子瑜哥哥那群人疯起来都是不要命的,所以赛后情绪波动很大。”
“有人会疯狂庆祝,有人会痛哭流涕,也有人会……用亲密关系来宣泄这种极端的情绪,这其实是一种很常见的心理代偿现象,迎迎,不用害羞。”黎迎本能地看了眼闻煦。
夜色之下,闻煦靠在柯尼塞格的车门边,微弓着身,他从赛车服内袋里摸出一盒黑金香烟,低头咬住一根。
打火机一声脆响,火苗跃动唇间,氤氲出的青灰烟雾缠绕在他的眉睫。闻煦的赛车手套还戴在手上,夹烟的姿势让他有一种漫不经心的性感。火星明灭间,黎迎看到他睫毛上挂着未干的汗珠。烟雾模糊了他锐利的轮廓,也让他的眼睛在夜色中更加摄人心魄。美术课上临摹过的雕像在黎迎脑海浮现:那些被胜利点燃,又被神性雕刻的轮廓。
此刻的闻煦,不就像极了那种胜利之后,慵懒而餍足的神明吗?黎迎一动不动地望着闻煦。
直到闻煦轻吐一口烟,微偏头:“看够了?”沙哑的嗓音惊醒了怔忡中的黎迎。她仓促低头,耳尖发烫,也因此错过了闻煦眼底转瞬即逝的阴翳。
她想,如果陆杉没有不适,闻煦会不会也像其他人那样,将她按在车上亲吻?
黎迎很难想象闻煦这么一个冷淡的人动情起来会是什么模样,是会像周子瑜那样肆意张扬,还是如同他抽烟时般,用骨子里的冷漠将人一寸寸拆吃入腹?黎迎离开刚走几步,就听到周子瑜说:“再来一局,老子不信这次还会输。”
闻煦不耐地掀眼,将头盔扔给过来的机械师,懒懒丢下一句:“没兴趣。”章停云晃着车钥匙踱步而来:“我也不甘心一直当万年老四。闻少不赏脸,我陪你玩。”
但他的女伴徐雅现在坐在休息区的沙发上,脸色比纸还白,章停云并不打算勉强她再上车。
然后,他的目光投向了正欲离开的黎迎。
“黎小姐。“章停云横跨一步拦住去路,目光灼灼,“赏个脸?”黎迎一愣,她张了张嘴,刚要开口推辞,闻暮的声音已经冷冷地插了进来,“不行。”
闻暮站在黎迎身后,温热的掌心虚虚拢住她发颤的手腕,重复道:“不行。”
“闻暮,你不是说她不是女朋友吗?你管得有点宽啊。”黎迎被两人夹在中间,进退维谷。
她不太想体验濒临失控的极速感,可章停云的目光一直落在她身上,有一种游刃有余的压迫感,让她一时不知该如何婉拒。气氛剑拔弩张时,闻煦开口。
“子瑜,我和你比。”
闻煦语气里有几分不耐烦,似乎为了尽快结束这场闹剧才不得已开口。周子瑜吹了声口哨,眼底燃起战意:“这才有意思。”闻煦的目光越过众人,径直落在黎迎身上。“过来。”
不是询问,而是命令。
闻暮收紧掌心,向前半步,将黎迎半掩在身后,与闻煦隔空对峙。两双相似的黑眸在硝烟中交锋,空气里炸开无形的火星。“她哪都不去。”
陆杉虚弱抬起头,疲惫地开口,“闻煦,我还可以坚持。”闻煦没说好,也没说不好。
陆杉的状态实在不好。
“我……“纠结过后,黎迎听见自己干涩的声音,“我去。”“闻、闻暮,我没事的。“她不敢看闻暮的眼睛,挣扎了一下,那只手便松开了。
黎迎迈出一小步,在经过闻暮身侧时被他拽住手腕